三当家穿上红袍,他坐的很端正,他想,无量,应该会在哪里看他。
他想要无量看到现在的自己。
他做到了。
当初他跟无量说,他能考上,他不仅考上了,还成了状元。
这一刻,他是满心欢喜的。
他想无量一定在看他,他无时无刻,都摆出孔雀开屏的模样,露出最和煦的笑容,最漂亮的姿态。
他期望能看到无量。
但是余光看到的酒楼里挥洒袖子的,都没有无量。
他不敢轻佻,担心无量不高兴。
走了许久,他都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他有些微的倦怠。
可是这一刻。
看着前面的队伍,他愣住了,脸上甚至来不及笑。
他看到了无量。
面对面。
他穿着最红的衣裙。
她穿着黑色的道袍。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戴着红花,像是出嫁的新娘。
她端坐在驷马拉的车上,她穿着纯黑纯黑的道袍,戴着乌黑乌黑的头冠,身上没有一件饰品。
他看着她。
他脸上扬起了笑容,眼中却蕴起泪。
她亦看着他。脸上扬起了笑容,眼中也含着泪。
他像出嫁的新娘。
她是出家的女冠。
锣鼓喧天,唢呐喜庆。
都在为他喝彩。
大马上的他,伸出手,撩到了旁边的车帘。
马车里的她,伸出手,什么都没有碰到。
状元红,红状元。
女冠美,美女冠。
多想一起浪迹江湖,多想一起站在山顶,一览众山小。
现实只是擦肩而过。
期待有一阵狂风,刮的迷人眼,也好为泪水找一个借口。
只是风,怎么会听话,风若能听话,人怎么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