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知道她故意气徐婶子,无可奈何,“是,随便你,哪怕你明天就要生,也行。”
……
徐芬玉心里想,这男人的嘴确实不能信,陆文远之前说的话,就是没看上人家,现在这个小媳妇,漂亮的不像话,所以他魂儿都要被勾走了,哼,等去了家属院,可得给他宣传宣传。
“我老乡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你看,我就说孩子没事吧。”
陆文远给齐远脱了鞋子,抱到中铺和陆江黎一块儿玩,他们俩一般大,不过齐远看着比陆江黎矮瘦不少,像个小一两岁的弟弟,他不答徐芬玉的话。
徐芬玉摸摸下铺的床垫,羡慕道:“这卧铺就是好,还能躺着呢,哎,这要换成我们那个年代,肯定是尊老爱幼,换给老年人了。”
艾秋秋说:“是呢,现在的年轻人,不能跟您那时候比,但是您依旧有福气呀,女婿津贴高,加钱换张卧铺吧,不然强迫军属给您换卧铺,传到家属院,您女婿怎么做人呀?”
徐芬玉气哼哼的,说:“小远可是陆文远抱过来的,晚上就搁你们这过夜了。”
“都是战友,这点小忙当然可以啦,您放心,我们肯定比您老乡照顾得更妥帖。”
艾秋秋笑呵呵给她送出卧铺车厢,转身拉下了脸,低声骂,“不要脸。”
陆文远示意上铺的孩子,拉着艾秋秋出来说话。
“齐宏东爹妈偏心,他结婚后就分家了,入伍后,老婆一直在娘家待产,齐宏东够条件带家属随军,就想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但是他老婆不愿意,年初的时候老婆去世,齐宏东说什么也要把儿子接回来了。”
艾秋秋猜测,“他老婆不愿意来,不会外头有人,移情别恋了吧。”
陆文远:……“你想哪去了,是为了钱,不来随军,齐宏东一半的津贴都寄给妻子,她妻子在农村用不掉那么多,年初他回家奔丧,丈母娘说她老婆没有留下积蓄,连丧葬费,都是齐宏东出的。”
齐宏东比陆文远大几岁,三十多了,结婚晚,但是他提上营长的时间比陆文远早两年,就算之前的不算,从他当营长开始,每个月都给妻子寄四十块,到年初有将近六百,在农村,一个女人带一个小孩,吃住就算全找娘家买,至少还能存三百下来,可见这钱全补贴给了娘家。
艾秋秋问道:“那现在齐宏东和你一样,铁了心再找一个,她当丈母娘的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陆文远道:“就是因为没办法,才要恶心人,跟季时芳一样,非要做点什么,哪怕达不到效果,也要做。”
既然是这样不要脸的一家,没必要维护,艾秋秋说:“那你添把柴,和齐宏东说一下火车上的事。”
“不想管他们家的破事。”陆文远道。
艾秋秋一想,陆文远去说确实不合适,徐芬玉被女婿指责后,肯定要怪陆文远多管闲事。
她回到包厢,找出饼干和蜂蜜水,倒了一盖子,又在床铺上铺了张报纸,递水递饼干,和小孩说:“小远,你吃点饼干,喝点水。”
齐远哪里吃过这种夹心的饼干,也没人教过他拿了别人的东西要道谢,抓起来就吃。
陆江黎放下书,一本正经,“你要和秋秋说谢谢哦,接了别人的东西,都要说谢谢。”
“谢谢秋秋。”齐远软糯糯道。
“不客气,陆江黎,你也吃一点吧,不然齐远都要吃光了。”
陆江黎点点头,“那好吧,我也吃一点。”
“齐远,今天车上的事情,如果你爸爸问起来,要说实话,才是好孩子哦。”
齐远点头,“好的秋秋。”
陆文远扶额,她这样,很快整个家属院的小孩,都会叫她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