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是醫修,遇上打打殺殺的任務就不免落了下風,但嫡脈帶隊的規矩不容破壞,也沒什麼辦法。
唐棠擔心她,唐雲卻沒什麼表示,只淡淡地說:「難不難也就這麼回事,不必擔心。」
唐棠想了想,說:「雲姐姐,你要不要喊幾個實力強勁的弟子陪你一起去?這樣也放心些。」
唐雲說:「自然會的,你放心。」只是表情還是淡淡的,不知道有沒有上心。她自來就是這樣,雖然是醫修,但自有一股唐家嫡脈的風骨傲氣在心裡,帶隊這種事她沒做過百次也有十來次了,並不如何放在心上,反而更關心唐棠的病情。
等唐雲走了之後,唐棠想了想,準備偷偷溜去松閣,看看唐雲下一個任務的目標到底是什麼,要是實在太難,她就去求實力強勁的唐風跟著唐雲。
她從儲物袋裡摸了個鞭子放進懷裡——在青山派用錢子皓的鞭子抽完錢子皓後,唐棠覺得鞭子還挺順手的,她雖然有破邪傍身,但破邪出鞘必要見血,很多時候其實沒有鞭子好用。
錢子皓的鞭子雖然好用,但唐棠嫌棄是他用過的,讓唐風給自己尋了個的。
那鞭子也是個上品靈器,用紫荊靈芍的藤蔓編制而成,堅韌無比,紫荊靈芍的藤蔓讓使用者可以在其上灌注靈力,用鞭子揮出。但唐棠不能修煉,自然也就沒有靈力,只能暴殄天物地把它當做普通的鞭子來用。
她把鞭子往懷裡一揣,也知道自己這是偷偷溜去,不宜惹人注目,便披了個雪白的斗篷,將自己的白髮和臉龐嚴嚴實實地攏住,下山去了。
山腰下,松雲雙閣處。
唐棠攏著斗篷,抬步進了松閣。
雖然她已經儘量低調,但這樣把自己遮起來還是挺奇怪的,一路上有不少人都疑惑地望過來。
好在唐家松雲雙閣並不僅僅是對唐家人開放的,雙閣雖然只能唐家弟子接取任務,但如若有外人想要將事情託付唐家來辦,也可以與唐家做交換,用一些唐家需要的東西來換取發布任務的機會,因此偶爾也會有外人來松閣。
路上的唐家弟子顯然就把唐棠當做了來發布任務的外人,雖然奇怪,也只是多看了幾眼,沒有貿然上來詢問。
唐棠就在這樣的目光下,低著頭進了松閣。
松閣里的人比雲閣少,唐風剛剛帶隊出門,如今這裡只有幾個身著青雲金松紋的支脈弟子圍在一起,低聲商量著剛剛拿到的木牌上的任務。
為了防止自己被他們認出來,唐棠攏好斗篷,走到接取任務的地方,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問:「你好,我想問一下,唐雲小姐下一場帶隊的任務是什麼?」
守門弟子很是殷勤,連忙給她去了記錄簿,道:「松閣還未接取的任務都在這記錄簿里了,如果要找唐雲小姐的下一場任務,打開第一頁即可。」
唐棠低著頭去看記錄簿,她的斗篷順著這個動作散開了些,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嫣紅的唇正心不在焉地將記錄簿上的字念出了聲:「要去松雲城南苑塘找水底作怪的水鬼……」
卻聽旁邊幾聲嬉笑:「牧行之!快來,把這裡掃乾淨,膳食堂可不會給不做事的侍從燒飯!」
唐棠皺起眉,往那邊看去,幾個白衣的侍童正圍著一個高一些的侍童嬉笑推擠,被圍著的人面沉如水,拿著一把掃帚掃著什麼。
不知道為何,唐棠總覺得那個被欺負的人有些眼熟,她走過去:「你是……」
聞言,那低頭掃地的弟子也抬起了頭,與唐棠對上了視線。
那一瞬間兩人都像是被消了音,唐棠看著牧行之的臉,露出一個有些茫然的表情:「你這張臉,好眼熟,你是……」
牧行之沒有解釋,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等她想起來。
果然,唐棠話音還未落下,表情一變:「你不是牧行之嗎?!」
牧行之點頭:「唐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第一次見面時,他在被錢子皓欺辱,再一次見面,他還是在被唐家的侍從欺辱。
唐棠得了確認,像是終於從記憶里找出來牧行之這個人,她先是面露錯愕,緊接著勃然大怒,不管不顧地一把掀開斗篷,抓住那幾個弟子質問:「這些人是誰?!」
安靜的松閣里驟然響起她尖利的聲音,侍童們不知所措地跑過來,旁邊聚在一起商討任務的唐家弟子也被驚動了,朝這裡一看,驚訝地問:「棠棠?!你怎麼跑過來了?」
唐棠沒有理他們,她問:「牧行之,你為什麼在這裡?!我不是要靈哥哥照顧你,他們竟還敢這樣欺辱你!!」
牧行之沒來得及接話,唐棠深吸一口氣,道:「我答應將你帶出青山派,不是為了讓你換一個地方繼續被人欺辱的!」
她怒而拍桌,道:「松閣掌事呢!叫他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棠棠,發生什麼了?」弟子們紛紛圍了上來,就連在外面的弟子也被驚動了,聽說唐棠在松閣,一窩蜂地湧進來,人群越聚越多,唐棠站在人群之中死死皺著眉,一言不發。
幾個欺負牧行之的侍童早已經怕得說不出一句話,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稍頃,松閣掌事擦著汗一路小跑過來,唐棠抽出鞭子就是一鞭打在他身側的地面,揚起滿天塵土。
她站在牧行之身前,怒道:「掌事,你就這樣放任他們欺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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