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一动浑身酸软,虚弱的道:“这里是……”
他说着,感觉手中握着甚么东西,温润又熟悉,低头一看,是大傩伥子玉佩!
而且不只是半个,而是两个半块拼成的完整玉佩。
成蟜有些惊讶,反复的摩搜着手中的玉佩,怪不得身子恢复了不少,也不再那般疼痛,只是稍微有些酸软。
“哥哥!”小胡亥脆生生的道:“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苏苏救了窝萌!”
()“叔叔?”成蟜道:“甚么叔叔?”
“唔——”小胡亥仔细琢磨:“就是长得好好看的苏苏!苏苏板着脸,有点……有点可怕!不过,不过苏苏是个好苏苏!”
难道是……嬴政?
这里的确是路寝宫,成蟜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嬴政出现在了别馆,难道那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成小君子,可真是能个儿呢!”一声银铃般的轻笑传来,随即是“吱呀——”一声,太室的殿门被推开。
芈夫人从外入内,瞥斜了一眼睡在王榻上的成蟜,语气颇为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昨儿个才被王上赶出路寝,谁能想到小君子今日便被王上亲自抱回路寝,真真儿是无上的荣光呢!”
无需大傩伥子玉佩,成蟜也能感觉到芈夫人的阴阳怪气。
芈夫人上下打量着成蟜,看到他身上的瘀伤,还有脖颈上的“吻痕”,登时想劈叉了,语气更是酸溜溜的道:“你可知,为何身为秦王的夫人,我会同意楚国另派人来谄媚与秦王么?”
成蟜平淡淡的纠正:“妾夫人。”
芈夫人脸色登时僵硬了一顺,仿佛没听到那个“妾”字,继续道:“因着楚国派遣来的,是一个男子。身为嬖宠,你便算再得宠,也入不得掖庭后宫,也封不得妾夫人,更不要提做秦王的夫人!始终成不得我的威胁……你若是听话,我可以让你长久的留在秦宫,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一同伺候伏侍秦王,然你若是不听话……成蟜,你们成氏只是个落魄的贵胄,你除了这点子颜色,还会做甚么?比你俊美,比你会耍手段的美人儿多了去,我是怎么捧你上来的,也会怎么亲手捏死你一个蝼蚁!可听明白了么?”
芈夫人姿态高傲的质问,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低沉的男音道:“在说甚么?”
芈夫人吓了一跳,走进来之人正是嬴政。
成蟜却一点子也不意外,因着他手中握着大傩伥子玉佩,耳聪目明,听的是清清楚楚,方才芈夫人说话之时,便有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到了太室门口。
成蟜太过熟悉这个跫音,是嬴政的脚步声。
成蟜故意没有打断芈夫人的言辞,任由她说完。
嬴政走入内室,对芈夫人道:“你怎么来了?”
芈夫人瞬间化身绕指柔,声音犹如小猫一般,柔弱乖顺的道:“回禀王上,妾听说成小君子病了,还是……还是妾那个不成才的兄长所致,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因而……因而特意前来探看成小君子的。”
嬴政微微点头,仿佛没有质疑芈夫人的来意,又看向成蟜:“身子如何,好些了么?”
成蟜垂头道:“谢秦主关心,已然好些了。”
芈夫人见嬴政关切成蟜,咬了咬嘴唇,但甚么也未敢说。
嬴政又道:“方才在聊甚么?”
“妾……”芈夫人想要随便扯谎糊弄过去,刚说了一个字,却被成蟜无情的打断。
成蟜轻笑一声,心说自己虽然不愿意惹事儿,但也不能被事情欺负到头上来还不还嘴。
于是成蟜微笑着开口,道:“回禀秦主,芈夫人正在传授蟜关于床笫之欢的道理。”
芈夫人的脸色一僵,尴尬的看向嬴政。
嬴政倒是平静,果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模样,挑眉道:“是么?”
“可惜,”成蟜感叹的摇头,颇为有些惋惜的道:“可惜芈夫人入宫时日虽久,然,于此却没有多少经验可以传授,还需蟜自己慢慢感悟参透了。”
芈夫人脸色更是难看,这不就是明着说自己不受宠么?!
嬴政挑唇一笑,顽味的看向成蟜:“哦?那寡人可是很期待成小君子的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