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使者一听,立刻不干了,道:“凭甚么是我燕国的使团让一让?你们赵国的使团为何不让一让?把你们的车马后退一些,让我们的车马先入城!”
郭开哈哈一笑:“你们?你们也配先入城?”
燕国使者冷笑:“怎么,我们燕国的使团不配,你们丢失阙与的赵国使团,就配先入城了?”
“你你!”郭开气得指着燕国使团的鼻子大骂:“你说甚么!?你有胆量再说一遍!”
成蟜笑眯眯的负手而立,仿佛看猴子戏一般,看着两国使团吵架,毫无诚意的道:“两国特使,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千错万错,都是蟜的过失,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秦国是这次的战胜国,千错万错,怎么可能是秦国的错呢?赵国和燕国的使者都知道,他们无法怪罪成蟜,只能拿对方扎筏子。
两国谁也不肯后退,郭开的药瘾又犯了,难受的厉害,使劲吸溜着鼻息,愤怒的道:“你们燕国逞甚么威风?背信弃义之时,怎么会不逞威风?”
“今日必须你们让!”
“你们让!”
“凭甚么叫我们让!”
“你们燕国让!”
“你们赵国让!”
成蟜挑了挑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始拱火:“要不然……两国使团一起入内?赵国与燕国本就是兄弟邻邦,亲如手足,是也不是?与手足一起入城,也算是妙事一桩。”
“手足?!”燕国冷笑:“你见过背地里捅刀子的手足么?”
郭开哈哈大笑:“你见过背信弃义的手足么?”
就在双方使团的喧哗声中,燕国车队中,一个温和的嗓音传来:“何事吵闹?”
燕国使者立刻噤声,小跑着过去,打起辒辌车的一角,恭敬的禀报起来。
那辒辌车的车帘子只是打起一个边角,成蟜这个角度正好看不到车内之人。
只听燕国使者义愤填膺的回禀,车中之人嗓音略微有些温暖,单听声音,便知是一个脾性极好,谦和有度之人。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要为难秦国大行人,谁先入城,谁后入城,又能妨碍甚么呢?吃不了甚么亏,便让一让,请赵国的使团先入城罢。”
“可是……”燕国特使不情愿,满脸写着不甘心。
车中之人重复道:“传我的命令,让一让。”
燕国使者还是不甘心,却只得恭敬的拱手道:“敬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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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坐在路寝宫批看文书,看了看使臣,道:“这会子赵国和燕国的使团,应该齐聚咸阳北门了罢,想必热闹非凡。”
王翦从外面堪堪回来,回禀道:“王上,赵国和燕国的使团,险些在咸阳城北门打起来。”
“险些?”嬴政立时抓住了重点。
王翦点头道:“正是险些。本全然按照成小君子所料,燕国使者与赵国郭开针锋相对,互不想让,只可惜……燕国的公子劝和,主动相让,请赵国使团先入城了。”
嬴政眯了眯眼目,眼神中流转着一抹锐利的光芒:“燕国……公子?”
王翦道:“回禀王上,正是燕国长公子丹。”
嬴政幽幽的感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