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斗甯,亲哥哥是若敖斗氏的家主,或许知晓嬴政和燕丹的事情,便问道:“大哥,那个燕公子好似很受爱戴似的,蟜听说,他与王上还识得呢。”
成蟜旁敲侧击,斗甯看了一眼成蟜,唇角立刻挑起一抹弧度,道:“是啊,蟜儿你也听说了?”
“听说甚么?”成蟜追问。
斗甯幽幽的道:“昔日里,咱们秦王在赵国做人质,燕公子也在赵国做人质,听说王上与燕公子的干系好着呢,你也知晓的,王上在赵国不受重视,虽不说挨饿,但是出行都是问题,燕公子多方帮衬了不少,两个人经常促膝长谈,也算是莫逆之交了,好些个晚上……都睡在一起呢。”
斗甯说的真真假假,语气还颇有些“幸灾乐祸()”,成蟜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味儿,毕竟成蟜并非感情用事之人。
他瞥斜了一眼斗甯,道:大哥,你是故意这么说的罢?⒑()”
斗甯微笑:“半真半假,如何,蟜儿,王上与燕公子有旧,这样三心二意之人,我家蟜儿还是不要喜欢了罢?”
成蟜:“……”亲哥哥你确定是在挑破离间么?怎么像是变向按头?
二人正说话,王翦行色匆匆进入燕饮大殿。
“王翦将军。”成蟜打了个招呼,王翦似乎来不及回答,大步跨过去头也不回的就走。
成蟜奇怪的道:“甚么事情,这般匆忙?”
王翦本已经走过去,但似乎想起了甚么,还是扭头走回来,匆忙的道:“成小君子,樊於期逃狱了!”
成蟜惊讶的道:“樊於期跑了?”
王翦严肃的点点头:“樊於期本被关押在圄犴,方才圄犴的守卫来报,樊於期杀死了两个守兵不知所踪……樊於期在被关押之时,除了破口辱骂王上之外,还曾多次辱骂怨咒成小君子,如今樊於期逃跑,成小君子切记,一定要注意。”
怪不得王翦已经急匆匆走过去,却突然折返回来。樊於期在牢中曾多次咒骂成蟜,王翦是怕他逃狱之后,会对成蟜报复。
成蟜拱手道:“多谢王翦将军提点。”
斗甯也道:“多谢将军。”
王翦匆忙道:“卑将还要向王上禀报,告辞了。”
他急匆匆朝着燕饮大殿深处走去,来到嬴政身边,将樊於期越狱的事情说了一遍。
嬴政脸色难看,低声道:“封锁章台宫宫门,传令搜寻,务必将人抓到。”
“敬诺!”王翦抱拳,一刻也不敢耽搁,大步离开燕饮大殿。
斗甯担心的道:“蟜儿,今日燕饮结束怕是会很晚,你若是出宫,便与哥哥同行罢,正巧,哥哥来的时候没有车马,便搭你的车,可好?”
成蟜知晓,甚么蹭车都是借口,斗甯不放心成蟜一个人深夜出宫,因此打算和成蟜一起同行。
成蟜点点头,道:“好。”
嬴政听说了樊於期越狱的消息,第一反应也是担心成蟜,因着成蟜曾经当面喝骂过樊於期,樊於期心中必然多有不忿。
嬴政走过来,道:“蟜儿,今日燕饮结束的晚,你便不要出宫去了,宿在路寝也是一样的。”
斗甯虽然不想让成蟜宿在路寝宫,毕竟他一心想要拆散成蟜和嬴政,但不得不说,路寝宫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总比大半夜的出宫强。
斗甯便道:“蟜儿你若是宿在宫中也好,免得……”
斗甯的言辞突然被一声嘈杂掩盖,那嘈杂愤怒而凄厉,尖锐的仿佛一把刀子,刺入成蟜的耳朵。
嬴政!!
你算甚么秦王?!不过一个窃国之贼罢了!
今日我便叫你不得好死——!
斗甯面色如常
(),还在继续说话,似乎完全听不到那剧烈的吼声,是心声!只有成蟜一个人可以听到。()
成蟜目光一聚,立刻看到攒动的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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