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闻言,恍惚间好似怒其不争又有些欣慰之色。总而言之,很复杂。
弘昼回过神来,瞪着罪魁祸首。这渣爹有毛病吧?怕他以后太折腾,现在又嫌他太安静了?这么乱说话,不知道容易兄弟阋墙吗?
不过他的表情并不被人重视,胤禛想他年纪小,较真也只能自己气着,还不如先把大的教好再说。想着,他对着弘时叮嘱,“从今日起下学后过来侧殿,和弘历弘昼读书当做温习功课,等读完了再去找谙达。”
弘时脸色一片灰暗,“阿玛,弟弟们他们也听不懂啊!”
“听不懂才让他们提前熟悉,免得像你这般不善读书。”
胤禛说得毫不给情面,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不是不知道孩子读书的折磨,毕竟他们当年年幼开蒙都是亲自经历过的。汗阿玛对此很是严格,只要有时间功课成绩样样都要亲自过目。他当年身为佟氏的养子,在回到永和宫之前仅次于太子之下,因而也得到了方方面面的照顾。
但他从未像弘时这样,放松懈怠不知所谓。
胤禛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说道照顾弟弟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和期许。正是因此,弘时惭愧得无地自容,想到自己心中的侥幸还有额吉的期盼,“弘时明白了,还请阿玛不要怪罪额吉,一切都是儿臣自己虚心所致。”
“仅此一次
。”
“儿子明白,下月月试定能取良。”
结合弘时的年纪和天赋表现而言,胤禛点头应下又问了几句勉励的话。至于两个附带的孩子,他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为了这几个孩子已经折腾了许多。
屋子里有一众的三字经传授者,就连陈嬷嬷还会有意无意的用蒙语说话。感觉自己进了邪教窝里,弘昼早就绝望的明白,为什么清朝的男人都要什么老鼠尾巴发了。
不就是累到秃头吗?
因而多个小师傅给他念书,弘昼也没所谓了。
弘时尚在基础教育的范围内,从开蒙的《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等,将能用的字大概学来,至今刚好摸到了《孝经》、《大学》、《中庸》。此乃人的基础三观尤为重要,为了能够熟读铭记,他是每日从寅时到酉时都在忙着读书。温习旧书,再读上新的,如此备用串讲运用得来才能下学。
弘昼根本无心去听这些,眼看弘历啃完拳头准备啃姜嬷嬷的衣裳,准备仰天继续探究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成功的缘由,便见一十岁出头的小奴婢端着茶水点心进来。
小奴婢步子轻柔,“三阿哥,读书累喉咙,喝点润一润吧。”
弘时抬眼,见到来人忽然笑了,“如花姐姐怎么来了?”
“侧福晋担心您。”如花细声道。
“劳累你跑一趟了。”
“都是奴才应该的。”
说着两人眼神对视,莫名温情。
弘昼,“……”
打扰了,我应该在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