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开口解释,胤禛绝不会打脸的原因。
弘昼本着自己是头一回新人的心态,隔三差五就给京里写信,频率堪比出游时胤禛给他的。几乎字字句句都是干货,胤禛对他的认真很是满意,自然也是无有不应的。无论对错,他都会及时的送上建议和肯定。所以他们父子之间的友好谈论,有些人看在眼里,所谓的告状自然就有了含金量。
诚然西河所言,这差事和官员都是胤禛给他选的,按理说应该给几分面子。官员们阳奉阴违想要挤
兑,也兴许有这样的侥幸,亦或者是真的帮忙想当一把称职的磨刀石。
所以,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趁手的。
想当年康熙在位几十年,还常常出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弘昼都将此看在眼里,也明白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也没有那么幸福。
他老人家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做事过于刚强才刚登基的渣爹,还有乳臭未干的自己了。
所以弘昼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尤其是他听令之后就了解了被安排过来的下属们。弘昼全都认真的挑选考察过,发现他们确实有几分能力,但仅仅如此。
可是人无完人嘛,弘昼觉得只要不影响工作什么都可以。当然他也给自己留了后路,还另外挑选了自己满意的人。
就像胤禛一样,康熙挪位了,他总要给自己安排几个趁手好用的吧!
而这些好用的,弘昼全都记在本子里。除了少数之外,还有许多在京城或是地方当差,有大部分的任职都十分冷落丢在一旁。
有一些可以随便调遣,但也有一些麻烦琐碎。
弘昼全都有了准备,这一拨被赶的还没有,他就将自己打了几十遍的草稿默了下来,然后新鲜滚烫的送到京城。
弘昼出门的时候雪水才化,直到春暖花开了,胤禛才接到信。
因为天气原因,京城受到影响的一连下了几天的雨。
胤禛难得得空,出了门站在廊前欣赏着连绵春雨的景色。眼瞧着石梯旁的藤蔓湿透了身
子,莹白的水打在苍绿细小的叶子上,颇有几分生机顽强的意思。
“远行车的事情如何了?”
蒸汽车在去年就开始推出,不过受用方只针对于京中皇亲国戚。加上交通没有完全通畅,所以仅仅受限于京城和附近。哪怕这事在《世界报》和《大国报》上都有提及,却也宣传不大成功。
胤禛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弘昼当初也特意说过,所以也耐得住心来看。
直到白路通畅了,今年上报的销量上涨了,压在案头上的远行车计划也提了上来。
跟在身后的耿长君道,“回皇上的话,有赚头啊!最初的时候大都是看着好玩,坐的人少。还是多亏了各位爷的帮忙,近日还天公作美,有几户商家怕淋坏了货,水路的船又坐地起价挤不过来。索性就出钱直接包了一车出远门,结果比计划的早了两天到不说,这货还干干净净的。”
做生意嘛,要的就是销路和名声。
不管这商户怎么会想到高价包车,只要这广告做得好就可以了。毕竟贵有贵的道理,要是觉得贵,也可以用剩下来的时间再勤快多跑一趟!
耿长君发挥自己的擅长,说的像是自己就在当时现场一样。加上他在下面当了几年的地方官,所闻所见都不是空口白说,落在胤禛的耳畔自然是无比舒心的。
胤禛很是满意,“既然如此,那就登报说一说。”
“是!”
“听闻你家有喜了?”
“劳皇上
惦记,奴才夫人就要临盆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耽误你的喜事,这个月就好好陪陪家中。”
“皇上器重,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劳皇上想着,贱内定然是安然无恙添个健康的孩子。奴才这里也恭贺,皇上不久后定能得个疼爱的小阿哥!”
耿长君就像平常一样说话,谢过之后还不忘记惦记给胤禛拍马屁。
以前胤禛还嘀咕,觉得弘昼的嘴皮子功夫,怕不是自己闷骚遗传变异成了明骚,心里不免多想几分。直到后来耿长君出现在面前,胤禛恍然大悟。也是爱屋及乌,不那么喜欢溜须拍马的他,对于耿长君的话语总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平时也是照盘接受的。
但是你身为弘昼的舅舅,反过来开心的期盼恭贺年贵妃的孩子……
胤禛怎么品,都品不出以往的味道了。偏偏耿长君不是,他的神色怎么看都是真心实意的好,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得有问题。
这舅甥的脑子,好像都有点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