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越想越生气,他哼了一声,突然往后躺下。那长长的炕床上铺垫柔软,弘昼很直率的在上面打滚哀嚎,“小白菜呀,地里黄呀!没长大呀,没人疼呀!”
“咳咳。”
好整以暇坐着喝茶的康熙被噎了,他没有想到自家孙子还有这种招数,脸上一亮带着窘态十分好笑。
但康熙顾及不上,只能自己咳嗽两声,然后耳边继续着一阵魔音穿耳的悲歌。
“额涅呀,额涅呀!跟着阿玛,还好过呀。只怕阿玛,有阿弟呀……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
弘昼脑子里隐约记得歌的调调,改词哼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加上他的情绪达到,想到自己出个门求爷爷告奶奶的都不成功,更加是悲从中来好不可怜。
他甚至捶了捶胸口,似乎喘不过气来格外的委屈。
殿中只有他一句高低十八弯的悲歌,气氛显得十分悲怆,直到脚丫被踢了一下,再来一声点名。
“爱新觉罗弘昼!”
这一声喊的铿锵有力,充满了对此的复杂情绪。
弘昼被这声吓得惊然坐起,呆呆的看着渣爹站在面前,“渣,阿玛?”
康熙挑了挑眉。
胤禛只觉得头很痛,“你在做什么?”
“……”
这话没办法说,怎么办?
弘昼
本能的扭头看向康熙,这位老人家捧着他刚刚才送上的点心小碗,捏着勺柄有一下没一下的舀了舀,轻轻的一声,“说了你阿玛来了再说。”
瞧瞧他多无辜!
弘昼惊呆了,他再次想起来自己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面对与康熙的文字游戏,他心中绝望的同时大声哀嚎,“我好可怜啊!怎么这么惨呀!”
说罢再次唱歌,“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闭嘴!”
“我不!好可怜呀……”
“信不信朕即可再降你回贝勒!”
“随便,哼……降回贝勒?”弘昼擦了擦鼻子,眨了眨眼花看向胤禛,“什么意思?”
胤禛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身旁的苏培盛低声提醒,“皇上今日下旨,擢升五爷为郡王。”
“郡王?”
弘昼一顿,他眼珠一转哭出气声来,手往边上的屉子上猛拍,“有什么鬼用!郡王连出门都不让!我宁愿是最可爱的和贝勒,和郡王就是小可怜!我不要!”
他哭的悲怆可怜,哭诉的头头是道,闹得胤禛气恼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他一片好心晋升,怎么就成了不心疼,成了小可怜了?
胤禛想到弘昼的贝勒位份都是康熙一手操办的,如今好心还不受正视,他的脑门上神经直跳,“你再这样就绝无商量了!”
“那您是答应了?”
弘昼喜出望外,他根本不让胤禛有犹豫拒绝的机会,抬起一张小花脸来气势汹涌坚决,“那就这么
说定了!年后就启程!”
既然这么来回的说话,没有一口否决,想来胤禛就是没有真正拒绝。至于他的犹豫和考量,胤禛不说,弘昼就当不知道。
胤禛白了他一眼,很嫌弃道,“朕后悔了。”
“金口诺言不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