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眺望一望无际的墨色,两人同时震动。
“这……这,我三十年前来,大泽还不是这样啊!”
“是啊。怎么变黑了?而且——有毒?”
戚玄正要问,却顺着璇子目光望去,看到岸边一块石碑。
上面有两列华丽张扬的迹,如龙飞凤舞:“湖水有毒,勿饮勿触。仙家同道入内,请打出宗门印记。”
二人对视:“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了?”
“可我们不是距离最近的?”
“莫非是我疗伤耽搁,有同道抢先一步?”
旋即,听到下面沙沙声,戚玄低头一瞧,又觉不对劲:“我记得,原来这里就是岸边,应该还有一片红木林?”
可眼下,只有一片狼藉的沙。
不远处,倒是依稀可见一些残破风化的树桩。
他手指一勾,那片树桩飞出一道玉符,正是自己三十年前所留。
“我没记错,这里就是原本的泽岸。怎么,水退了?”
距离真正的水边,足足少了半里。
璇子拂袖一扫,狂风吹开沙,露出下面累累白骨。
“好激烈的战斗,这里有同道和妖**战。”
璇子有博物勘定的经验,见识远胜曾经。几眼扫过,便知这些白骨俱是兽类所留。
只不过,这些白骨表面光滑,无法从白骨推算死亡时间和方法。
两人按下云头,贴着沙往前走。
不久,混杂刺鼻味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水泽浅滩处有堆积如山的尸骸,水上飘荡紫黑色毒雾。
众多尸骸的血水落在大泽,非但没有将血水染红,反而更显漆黑凶恶。
璇子左右张望。
“这……这是太玄遗址?我没来错吧?”
戚玄沉吟不语。
三十年前,他来这里时的太玄大泽仍是一番碧水蓝。几处翠青灵岛在水上飘荡,尽显飘渺之相。岸边,一排排红木林如碧海卫士,生机盎然。
但如今……
沙,白骨。
黑水,尸山,毒雾。
二人思忖时,一道灵光从大泽深处飞出。
“两位前辈——”
衡华看到璇子,眼睛顿时一亮。碰到熟人,那就好诳了!
“晚辈伏衡华,见过两位前辈。”
他划出蟠龙印记和玄微派道印。
璇子听到伏衡华这个名字,目光一怔。
仔细打量身着两仪道袍的少年,的确是故人。
而眼下的他,的确有几分仙家修士姿态,不复人间富贵少爷姿态。
戚玄低声问:“师兄,他是?”
“伏家小子,就是玄微派看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