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大敞的屋门,攥了攥手心,心一横,提步走了进去。
外屋空荡,穆兮窈并未看见岁岁,便又往内屋而去,却也不见岁岁的身影。
她心下焦急,既不在这儿,岁岁究竟去了何处?
她转身欲离开,却听“吱呀()”一声响,外间的门扇被缓缓闭拢了去。
穆兮窈抬首看去,便见男人提步幽幽朝她而来。她惊了惊,私自闯屋本就没理,忙低身福了福,告罪道:侯爷恕罪,奴婢……是来寻岁岁的。?()_[(()”
男人的声儿平静如水,“岁岁被我安置在了别处。”
别处!
穆兮窈顿生出几分慌乱,但还是努力稳了稳心神,“岁岁调皮,可是叨扰了侯爷,奴婢这就将她带回去。”
她说话间,男人已然行至她的跟前,她听见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或许,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穆兮窈抬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便见男人眸光灼灼若攒着一团烈火,她因着心虚周身发僵,垂下眼去,哪敢与他对视。
她默了默道:“奴婢要走了,这段日子多谢侯爷照拂,山高路远,想来往后奴婢和侯爷当是很难再见,望侯爷事事如意,平安顺遂。”
话音才落,她听见他一声低笑。
这笑颇为瘆人,穆兮窈背脊登时攀上一阵凉意。
“既然要走,那你丢在我这儿的东西,也该还给你了。”
丢在他这儿的东西?
穆兮窈茫然地抬首看去,思忖片刻,实在想不起自己丢了什么。
心下纳罕间,便见一个小巧的木匣被递至眼前,她伸手接过,缓缓展开。
木匣内是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不过只有半枚。
这玉佩怎的会在……
穆兮窈秀眉微蹙,但很快,她面露惊愕,蓦然反应过来。
不对,这并非她所藏的那半枚!
“这东西在我手上三年,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你现在,仍是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男人寒凉的嗓音在穆兮窈耳畔盘旋,却令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
他知道岁岁的事了!
她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可她还是压下心底的慌乱,强作镇定道:“奴婢不懂侯爷在说什么,此物并非奴婢的。”
她将那木匣搁在一旁的桌案上,福了福身,“时候不早,方大哥还在等奴婢,还请侯爷让奴婢接回岁岁,早些赶路。”
“赶路,你能去哪儿?”
男人步子再前,穆兮窈只得后退,却已是退无可退,转眼便被压在那敞开的窗前。
窗外雨打海棠,花枝在风中摇摇颤颤,雨水溅进来,湿了穆兮窈的后颈,生出丝丝凉意。
她用手支着窗框,被迫抬首看向眼前之人,雨水的凉全不及男人眸中凉意的十之一二。
“死了夫君?”
她看见他扯了扯唇角,面露嘲意。
“穆兮窈,你莫不是还想给我的孩子寻别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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