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阿妈?”阿瑠一只手抓着雷鸟的翅膀,一只手愣愣地攀住父亲的脖子,被父亲连同雷鸟一起抱了起来。
萨满献祭阿瑠的那天,阿瑠的父母也因为抗拒这份“命令”而被囚禁,如果部落没有遭受雷鸟的怒火,他们就将是接下来的祭品……
“不!你们在做什么——不!!一定是你们拒绝献上祭品,才让祭品的味道变味了!不是我——”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人在恢复神色的瞬间便大吼起来,惊醒了周围所有还在疑惑自己为何没死的人们。
“萨满?”
“都是你害的!”
萨满的声音反过来又刺激了人群,人们立即一拥而上,互相的吵闹声直接将萨满的声音掩盖了起来。
由雷灵转化、雷元素构成的身躯,如果不经受到击溃弱点的攻击是不会轻易消亡的,萨满即使百般挣扎,也还是被愤怒的人群抓住痛殴一番。
很快,萨满挣扎无果,被铐上了祭台。
激动的人群忽然冷却下来,他们都面面相觑,从愤怒中惊醒。
许久,人们回头望向还在父亲怀中呆的阿瑠,轻声问道。
“阿瑠,你来决定吧?”
阿瑠一怔,抬起头来:“决定什么?”
“他。”刽子手戴上了他无数年前就佩戴着的面具,拿起刀,指向了萨满。
阿瑠扭头看向钟忆,随后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
人们也都愣神地站在那,不知该不该给萨满予以惩罚,毕竟在场的人里,除了阿瑠,恐怕都没有评判萨满的资格。
钟忆于是替他做了选择,用水流做成镣铐,将萨满锁在了水球中带走,离开了人群中。
冷静下来的人们望着唯一和他们不一样的钟忆的背影,陷入了醒来后必须经历的困顿。
死去的意志终究是死去的,栖木并非什么强大的东西,这一切原本也都只是地脉逸散出来的记忆而已。
栖木将他们保留的唯一目的,恐怕就只是在遵循阿瑠的潜意识罢了,因为现在鹤观幻象的主体,已完全转变为了阿瑠。
在困顿过去后,人们会像是新生一般,作为雷灵这种也可算得上元素生命的生灵继续存在,到那时,鹤观或许就能在千年的灰烬中获得些许生机了吧。
……
钟忆站在鹤观出岛方向的海岸边停下脚步,那被锁在水球中的萨满早已因为被钟忆隔绝了与栖木的联系而消散。
他在等阿瑠过来。
鹤观已不再如从前,借由栖木和阿瑠这份幻象存在的雷灵人类也和以前不一样,他想知道阿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唷——”
高昂的鸣叫声由远及近,雷鸟呼扇起翅膀,将阿瑠带来,随后缩小了身体停在他的肩膀。
“大哥哥,你在等我?”
“嗯。”钟忆看向阿瑠,“现在鹤观是阿瑠的岛了,阿瑠想做什么吗?”
阿瑠看了眼肩头的雷鸟,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