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靠过来的一瞬间,卫漓本能地伸展手臂,于不动声色中抱她入怀,一气呵成,仿佛已做过千百次同样的事。
他本来就很熟悉她的身体。
卫漓脸色稍许有些轻松,有些满足。
许知淮添油加醋道:“他侮辱了侯爷的名声,侯爷为何不给他一点教训?侯爷可不是这样好脾气的人。”
卫漓闻言失笑:“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好生牵强。”
许知淮适时沉默,不想说多错多。
两人都不说话,周遭又静了下来。
卫漓默默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她隆起的肚子也正好贴着他的身体,好陌生的触感。
许知淮平复心绪,努力不去回想当年的惨剧,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若是哭了,卫漓只会起疑。
她不能哭,眼泪是杀不死卫漓的。
隔了不知多久,卫漓抬手拨弄了一下她的丝,垂眸看她的睡颜,白皙湿润的皮肤,入手极滑。
她的脸庞像是块温润的美玉。
许知淮一心装睡,只当什么都没有生。
他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她不会反抗也不会顺从。
然而,他只是望着她的睡脸,看了又看。
天蒙蒙亮的时候,锦婳过来送温水,她才掀起帘帐看了一眼,就被冷眼看来的卫漓吓得不敢动弹。
卫漓整晚没有阖眼,手臂的姿势也是一动不动。
怀中的人浅浅呼吸,在他的耳畔吹起阵阵微风。
锦婳见状识退下。
许知淮睡不安稳,也知她来过。可卫漓不走,她便不愿醒来,再看见他那张脸,她真不知自己会做什么。
卫漓等到天大亮了才离开。
他走得很匆忙,很安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许知淮什么都知道,只微微松了口气。
锦婳忙备好热水给她梳洗擦身。
宽大的衣裳解开,露出泛着青紫之色的肚皮,斑驳浓重的颜色,像是被人重重捶打过。
许知淮垂眸看去,悲从心来。
这孩子和她一样伤痕累累,真是可怜。
锦婳给她换好衣服,又更换了被褥床单。
她知道,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卫漓,每次他睡过的床,一定要全都换成的。
因为耗费太多心神,许知淮更觉得乏累,整日都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