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我的福气了。”
许知淮半眯着眼歪在贵妃椅上,眼底渐渐泛起寒意。
南姑姑来了之后,春和殿松松散散的气氛立马变了,里里外外服侍许知淮的宫婢奴才也全都换了。
看着那一张张捉摸不透的生面孔,许知淮毫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太子许诺的封诏。然而,事情总是不如想象得顺利,朱宿星因为故意“冷落”太子妃而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责备,她按下封诏,直言让朱宿星再等等。
“人都已经在你的身边了,何必急于一时半刻呢。毕竟,太子妃才刚刚入宫,她行事端庄稳重,确实不错。”
“有些事,现在不做就晚了。正如母后所说,太子妃是个识大体之人,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这可不是小事。”
皇后娘娘加重语气:“你故意冷落太子妃无妨,何必急着抬举那个女人,说到底还是不合时宜。”
在她的眼里,I谢家就算有千百种不好,谢无忧也比许知淮强上百倍,她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堪比云泥之别。
朱宿星坚持道:“儿子之前一退再退,这次不能再退了。”
母子俩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心疼儿子,先答应下来。
朱宿星不等不拖,当即命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封诏,亲自等着母后掌印落定。
皇后娘娘垂眸一看,不禁脸色微沉。
“太子要封她为次妃?”
皇后娘娘抬眸看向儿子,震惊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关切几分担忧:“太子,你可知这样做了之后,外面会有多少难听的谣言,那些小人们会诋毁污蔑太子不顾大局,荒淫无度。”
凭许知淮的出身,做个良人都是抬举,现在却封了次妃,大有与正妃并嫡并重的嫌疑。
朱宿星坚持到底:“这是儿子许诺过她的,儿子不会失言。”
“她进宫还不到半年又无子嗣,怎配如此高位?难道等到日后太子登基继位,还要封她贵妃?”
朱宿星面对母后的担忧和责备,神情平静且坦然:“母后,儿子南下淮州行时,许知淮替儿子挡了一支毒箭,她无名却有功。现在儿子只是论功行赏,还请母后成全。”
皇后娘娘怒从心起,隐忍不,叹了口气久久才道:“太子若执意如此,我还能说什么,还望太子以后行事稳重,再莫冲动。”
六月初七,大吉大利。
宝印落定,贵人高升。
许知淮携着南姑姑和锦婳叩拜接旨,虽是衣裙素雅,却是满身风光。
锦婳欢喜得快哭了,眼泪还未流下,就被南姑姑那冷飕飕的目光给吓了回去。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苦尽甘来。”
许知淮双手接过黄绢诏文,望向南姑姑眸光深深,语气浅浅:“是该欢喜欢喜了。我许知淮从今往后,只有妖艳,不是贱货了。”
是夜,朱宿星就寝于春和殿。
守夜的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查看烛火,听得内殿那场还未结束的放浪情事,不禁脸红心跳。
烟笼纱帐,朦朦胧胧。
许知淮洁白无瑕的身体如同一朵盛开的人面桃花,与月光融为一体。
在月光的催化下,她再一次紧紧勾住了朱宿星的心,令他缱绻流连,直到天蒙蒙亮时才不舍离去。
一连七天,朱宿星夜夜就寝春和殿。任谁也不曾想到素来墨守成规的太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屡屡破例,难不成真的被妖妃迷惑缠身,不能自拔?
随之而来的传言越来越多,连带的,宫中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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