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去给福晋请安吗?”
思宁笑着点了点头:“不如同行。”
沈佳氏应了,两人便一同朝着撷芳殿而去。
等进了撷芳殿,福晋正好也洗漱完,很快就出来了,她看见思宁过来有些惊讶:“不是说了从今日起不必过来请安了吗?”
思宁急忙起身行礼:“福晋宽厚,妾身却不敢违背礼节。”
喜塔腊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一边的玉秋姑姑却在此时看了她一眼,喜塔腊氏压下了心中情绪,勉强笑了笑:“都是一家人,礼不礼的都是次要,你平安产下十五爷子嗣才最要紧,听我的,这几日安生养着吧,等到生产之后再说其他。”
眼看福晋似乎真的并非虚言,思宁也只能讷讷应下。
倒是沈佳氏在一边看着,觉着这位福晋倒是宽厚,之前侯佳氏害的她流产,她也不计较,如今又让刘佳氏不必请安,有这样一位主母在,倒是能少几分磋磨。
因此沈佳氏在给喜塔腊氏行礼的时候,面上的笑也越发真了。
喜塔腊氏这回也有意拉拢沈佳氏,对沈佳氏十分温和,两人相谈甚欢,倒是把思宁给晾在一边了。
但是思宁却并不介意,她宁愿被晾在一边,她的社交能力是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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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请完安,看着思宁和侯佳氏离开,喜塔腊氏这才皱了皱眉,对一边的玉秋姑姑道:“姑姑让我宽厚对待刘佳氏,又让我拉拢沈佳氏,我知道姑姑是为了我好,可是又何必如此卑微呢?之前她怀着绵怡的时候,哪怕七八个月了,依旧过来请安,也不见她有什么不好。”
玉秋姑姑叹了口气:“福晋,后宫的尊卑看的不是这些礼数,而是在十五爷心里的地位,如今十五爷看重刘格格,咱们就要越发对刘格格好,如此十五爷心中才会越发信重您。”
喜塔腊氏
听着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咬了咬唇,没吭气。
玉秋姑姑又叹了口气,心说福晋虽然是个能听得进话的,但是心思却太细了,想的太多,这样的人,在这宫里是不能长久的。
不过这话玉秋姑姑可不敢说,她只能盼望着,福晋能在日后慢慢转圜过来吧。
只是玉秋姑姑却没看见,喜塔腊氏在听完这话之后,眼中眸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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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日过去,思宁的身子越发沉重了,但是福晋那边却对她越发好了,每个月都会给她进双份的补品,连带着给绵怡也塞了不少好东西,一副贤妻慈母的模样,永琰见了都在思宁面前夸赞了福晋几回。
但是思宁却觉着有些没着没落的,福晋对她越好,她越觉得心里不安稳。
及至十一月,思宁的产期看着一日近过一日,后院东配殿的氛围也一日紧张过一日,思宁倒是再没心思操心福晋的心态变化了,开始安心养胎。
这几天青衿恨不得把她焊在床上,喝口茶都想要亲自喂她。
但是思宁到底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知道怀孕的时候可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得适当的运动运动,这样对产妇的身体比较好。
因此她也不顾青衿的强烈反对,每日吃完晚膳后,都会在后院走上几圈。
一开始的时候沈佳氏看着新鲜,还会陪着她一起走,但是几次之后,沈佳氏就再也不来了,她到底是标准的闺秀环境养大的,在院里
走来走去的,她觉得不庄重,也觉得有些累。
思宁却不管这些,她不仅自己走,还带着绵怡走。
没错,绵怡如今也开始下地走路了。
其实周岁之后,他就已经学会走路了,但是因为到底是皇孙,进来出去的都有人抱,因此他就算学会了走路,也从没走过几步。
但是现在却不行了,思宁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因此不顾乳母反对,每日下午,都要牵着绵怡在院子里走两圈。
绵怡自己对这项活动十分感兴趣,有时候走的比思宁还快,手拉着思宁,就想往前跑。
幸好思宁的劲儿比他大,到底把他给拉住了,人却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才刚学会走,就想着跑了,老老实实跟着额娘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