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满宫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绵怡夫妻身上,思宁作为生母,自然也连带着被人重视,一时间宫里的妃嫔们越发往思宁这儿走动了。
之前和春贵人一同进宫的荣常在,因为没有春贵人得宠,一直默默无闻,但是这几日倒是时常往思宁宫里来请安,思宁和她不大熟悉,只见了一回,觉得她言谈间有些轻浮,便再没有见过她,不过这个荣常在倒是个没数的,依旧总是凑过来。
思宁不堪其扰,后来直接让她连门都不进了,她这才不再上门。
不过这事儿之后,她又凑到了皇后跟前去,皇后倒是来者不拒,对荣常在也很有耐心,每次她去,皇后都会见她,哪怕说上几句话,也会让她进门。
一时间大家又赞叹起了皇后的宽厚大度。
虽然没人敢说思宁的小话,但是如此对比,到底让人侧目,许多人都想要看看刘贵妃如何应对。
而思宁的应对就是不应对,她照样过她的日子,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在她看来,外人的这些看法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也一点都不在意,她在这宫里,需要讨好的其
实就一个人,那就是嘉庆。
至于别的人,只要不影响她过日子,那就不足为虑,她也不会关心她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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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起,思宁往皇后宫里请安,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思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视线。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绷,思宁也只当没有察觉,一言不发。
逊嫔扫了一圈屋里的人,笑着对坐在最末端的荣常在道:“前几日常在不是老往长春仙馆去,那副风雨无阻的样子,仿佛长春仙馆里有人参玉露,这几日怎么不见常在了?可是觉得我这门脸小,容不得常在这尊真佛?”
荣常在一时间有些紧张,小心看了眼思宁,见她依旧一脸的平静,仿佛无事发生,荣常在心里有些发虚。
许久才道:“嫔妾不敢,只是妾身这几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才没能去逊嫔娘娘跟前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见她拿了皇后出来压自己,逊嫔有些恼火,还想说些什么,思宁却及时开口制止住了她:“皇后娘娘宫中茶水醇厚,逊嫔快尝尝吧。”
逊嫔一下子住了嘴,到底想到了现在是在皇后宫里,不能太过放肆。
因此她只是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冷冷的瞄了一眼荣常在,淡淡道:“娘娘说的是,皇后娘娘这儿的茶水,嫔妾自然要好好尝尝,好沾一沾皇后娘娘福气,不过想来荣常在日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
,这沾染的福气,只怕已经不可计数了。”
思宁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荣常在咬了咬唇,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但是想着自己的处境,也没敢多言。
正在此时,皇后终于从屋里出来了,她看着刚刚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手还抚着鬓发。
思宁几人急忙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在正位上坐定,这才抬了抬手:“行了,都坐下吧。”
诸人这才坐下。
皇后看了一眼思宁和逊嫔,又看了一眼荣常在,笑着道:“刚刚听说外头这般热闹,不知是在说什么?”
荣常在还没开口,逊嫔抢先开了口:“正说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呢,连这茶水也尝着香甜。”
皇后忍不住笑了笑:“既然觉得香甜那就拿一包回去,不值当什么,只是身为皇上宫嫔,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不许拌嘴。”
逊嫔面色不改,起身应下。
荣常在咬了咬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之后不过两三句话,皇后便将她们都打发了,等出了天地一家春,思宁看着逊嫔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如此呢?到底是在皇后宫中。”
逊嫔咬了咬牙:“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哈巴狗的样子,在您跟前摇尾乞怜,您不搭理她,她竟也好意思继续往跟前凑,分明是她想要巴着您要好处,如今却反倒成了您的不是。”
思宁轻笑一声:“荣常在固然脸皮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闹出来的,皇后想要一个好名声
,自然得有母仪天下的样子,因此荣常在才能在皇后跟前讨了好。至于那些传言,你可知树大招风,我如今身处这个地位,自然会有人盯紧了我,甚至于私底下说我的闲话,这是禁止不了的,因此只要不说到面上,又何必费这心思呢,要是事事都要上心,那日后也不必过日子了。”
逊嫔听着这话,叹了口气,她其实也明白,思宁这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