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马沐从沉睡中醒来,他感到自己充满了力量,仿佛昨夜的星光已经为他注入了新的活力。他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吃了早餐后,他坐在桌前,翻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过,最终停在了“张师傅”的名字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拨打了电话。
“喂,是张师傅吗?我是马沐。”马沐握着手机,心里有些小忐忑和紧张。
“马沐?马什么?你是谁啊?怎么口音这么奇怪?”电话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浓浓的方言口音让马沐辨别了好久才搞懂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沐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自我介绍道:“张师傅,我是马沐,一个对瓷器特别痴迷的年轻人。我手里有一些七八十年代烧制的碎瓷片,想找您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当年您亲手烧制的艺术珍品?”
“珍品?什么珍品?你别是来找我碰瓷的吧?”张师傅的语气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仿佛马沐是个专门找茬的骗子。
马沐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赶紧解释道:“张师傅,您误会了,我不是碰瓷的。我真的是想找您咨询关于瓷片的事情。这些瓷片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能找到它们的出处。”
为了增加可信度,马沐又赶紧搬出了阚老的名字:“是博物馆阚老介绍我来找您的,他说您是对这方面最了解的人。”
“哦,是小阚啊,既然是他介绍你来的,那我就放心了。”张师傅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你现在在哪里啊?方便的话就过来找我吧,我现在就在人民瓷厂老厂区家属院的广场上溜达呢。”
马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松赶紧说道:“好的张师傅,我这就过去找您,到了给您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马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想着张师傅的方言口音和警惕的态度,觉得这次找瓷片的经历简直就像是一场喜剧。
他拿起手机,兴冲冲地走出了酒店,打了辆出租车。在车里,他都在想象着见到张师傅后的场景,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想:“这次找瓷片的经历虽然有些曲折,但看来注定会是一次难忘的旅程啊。”
到了人民瓷厂老厂区家属院后,马沐环顾四周,在广场上看到许多悠闲溜达的老人,一时之间竟无法确定哪位是张师傅。他急忙拨打了张师傅的电话,目光同时在老人们之间来回搜寻,突然,他注意到一个身高约莫165左右的老人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马沐心中一喜,赶紧对着手机简短地说了两句,同时向那位老人使劲挥了挥手。他迅挂断电话,迈开步伐,急切地走上前去与老人打招呼:“张师傅,终于找到您了!我是马沐。”
张师傅上下打量了马沐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嗯,看起来挺精神的小伙子。走吧,咱们去那边坐坐,我看看你带来的瓷片。”
于是,两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马沐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些碎瓷片。张师傅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不时地点点头:“嗯,这瓷质、这釉色,确实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不过具体是不是我烧的,我还得好好看看,研究下,看看这上面的图案是不是我画的。”
然而,当马沐满怀期待地等待张师傅的确认时,张师傅却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说:“不过,具体是不是我烧的,我还得好好研究下这上面的图案。这图案看着有些陌生,我不记得当年画过这样的。”
马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张师傅,求求您一定要帮我仔细看看啊。这些瓷片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张师傅看了他一眼,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小伙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这样吧,我把当年一起在瓷器厂上班的老伙计们都叫过来,大家一起看看,说不定有人能认出来。”
说完,张师傅起身向广场上的其他老人们走去。很快,一群头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们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马沐手中的碎瓷片。
张师傅将瓷片递给其中一位老师傅:“老李,你看看这瓷片上的图案,是不是当年咱们厂里的产品?”
老李师傅接过瓷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像啊,我没印象见过这样的图案。”
接着,瓷片又传到了其他几位老师傅手中,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图案。最后,一位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师傅接过瓷片端详了许久,缓缓开口:“这瓷片上的图案确实不是我们厂里的。我当年在销售科工作,对厂里的产品了如指掌,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图案不是出自我们厂。”
“师傅,那您知道这是哪个厂烧制的吗?”马沐急切地追问。
老师傅沉思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确实难以确定,每个厂的工艺和风格都有所不同,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记忆也模糊了。你可能需要去各个厂亲自走一趟,
尽管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马沐心中的方向似乎清晰了许多。他收起瓷片,诚挚地邀请老师傅们共进午餐以表谢意,然而大家纷纷摆手婉拒了他的好意。
最后,马沐带着瓷片准备离开。
张师傅目睹了他满脸失望,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言安慰:“年轻人,别这么容易就灰心啊。虽然这片瓷片不是我们厂的,没能帮到你,但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如今这个世道,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不多了。有空的话,常来坐坐吧。”
马沐听闻此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原本只是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没料到事情会展到这个地步。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打住,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必须继续编织这个谎言,尽管这样做让他感到无比愧疚。
最终,马沐带着对张师傅和其他老匠人的感激与羞愧,深深鞠了一躬,道了声谢。随后,他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简单吃了点东西,马沐开始联系其他瓷厂的师傅。他先给建国瓷厂的朱师傅打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无人接听。他不甘心,又尝试着给国光瓷厂的许师傅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起。然而,许师傅对于陌生年轻人的来电充满了警惕,一连串的盘问让马沐有些应接不暇。他不得不耐心地解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还搬出了博物馆的阚老和张老给自己作证,才终于让许师傅相信他并非骗子。
许师傅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才缓缓地说道:“好吧,既然你是阚老和张老介绍来的,那我就帮你看看吧。你现在在哪里?方便的话就过来找我吧。”
马沐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太好了!谢谢您许师傅!我现在就过去找您。”他赶紧记下许师傅给的地址,然后急匆匆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