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儿不是第一次吃烤发籺了,她就坐在那里一直盯着爷爷的动作,时不时的问一句:“爷爷,可以吃了吗?”
那渴望的小表情,让她看起来非常可爱。
邓世荣把发籺的表皮烤得微焦,然后就撕下来,等不烫了再递给她道:“现在可以吃了!”
小冬儿早就馋得不行了,接过来便放进嘴里咬了起来,她现在已经长有20颗牙齿了,早就可以自己咬东西吃了。
邓世荣继续烤起了发籺,这玩意烤一层吃一层,每一层都烤到微焦,味道还是非常棒的,而且这样既好吃又好玩,是很多人都拒绝不了的。
这不,眼看小冬儿吃得香,邓允珠率先坐不住了,也跑回去拿筷子戳了一只发籺过来烤。
然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戳着一只发籺过来烤。
烤过发籺的人都清楚,表皮那一层烤起来是最好吃的,大家见小冬儿喜欢吃,把表皮烤好后,都撕给她吃。
不过小冬儿的胃口不大,在吃了几块后,肚子就饱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骂声,斩大番、斩千刀、死佬等骂人的话层出不穷,一边叫骂还一边哭。
邓世荣一家人都听出来了,是右边邻居阿朱八的声音,她是邓昌奇的媳妇,这大年初一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生气的在叫骂,好奇的他们都第一时间出门去看个究竟。
而住在附近的其他人家,听到动静也都纷纷赶过来。
邓世荣走出来,看到眼泪鼻涕搅在一起的阿朱八,不由得问道:“阿朱八,出什么事了?”
“九公!”
阿朱八抹了抹眼泪,说道:“邓昌奇这个死佬,跑去赌钱输了,回来把我好不容易才存下的那一点钱也偷去赌了,他不把这个家输个精光是不舒服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听到这里,邓世荣就明白了。
前世,他的二儿子走上了赌博这条不归路,凭借灵活的头脑最终混成了一名职业赌徒,一直到邓世荣重生回来的那一刻,他那个二儿子都是以赌为生。
而村里,还有很多一边做工一边赌博的人。
因为他们做不到以赌为生,赢钱的时候可以不做工,等输得一干二净了,就得老老实实的去做工,待攒到本钱了,又回来继续赌,直到输光了再去做工,如此循环不断。
还有一些是白天做工晚上赌博的。
总之,整条村,参与赌博的占据了一半以上,区别只是大赌还是小赌而已。
而邻居邓昌奇,便是这群赌鬼中的一个,且赌性极重,想戒都戒不掉。
邓世荣清楚的记得,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一次邓昌奇因为把一笔很重要的钱拿去赌输了,悔恨交加的他当场发誓永不再赌,并拿刀出来把他左手的小指剁掉了半截,以此来警示自己。
结果,特么的剁掉的那半截小指都还没恢复好呢,又见他上了赌桌。
所以,要在那耶村排个烂赌排行榜的话,邓昌奇就算坐不了头把交椅,也绝对有资格坐前三把交椅。
原本,重生回来,邓世荣只是打算管住自己的几个儿女,不让他们去参赌就行,没打算多管闲事,去管村里其他人赌不赌。
因为邓世荣心里明白,自古以来嫖、赌、饮、吹这四大恶习是真的很难戒掉,就算他出面去管,也不一定有效果。
不过,看到阿朱八大年初一痛哭流涕的模样,邓世荣心中便有些动摇了,或许他应该管上一管,否则就算帮这些族人赚到再多的钱,最终都是送给别人花。
正好,他现在的威望在族里已经达到了巅峰,说话的份量不是前世能比的,不管成不成都应该试试,万一要是成了,那就是真真正正的造福子孙后代了。
想到这里,邓世荣对阿朱八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要哭,也不要大吵大闹,先好好过年,过几天我会召开族会处理这个事,其他村赌不赌我管不着,但我们那耶邓氏所在的村,绝对不能有赌博场所出现。”
“谢谢九公!谢谢九公!”
阿朱八闻言连连道谢,她嫁给邓昌奇也有十多年了,非常清楚她这个男人的性格,就凭她想管住他让他不要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听她的,这也是她刚刚绝望痛哭的原因。
可是,如果由九公出面的话,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其他围观的邻居都是不参与赌博的人,毕竟参与赌博的人现在也不可能在家,早就溜出去聚赌了。
因此,听到邓世荣这么一说,都纷纷叫好。
“确实该管一管了,赌钱真的害人啊,我大姑家的表弟,就因为赌钱搞得妻离子散的。”
“我舅舅家的表弟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赌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去卖了,差点没把我舅给气死。”
“我那个逆子也是屡教不改,这两年来起码输了有一两百块钱了,真是气得我想把他的腿都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