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道,看著也是最為兇險的一道是在心臟右側的兩公分處,那應該是謝寅很年輕的時候傷到的,隨著年歲與身形的增長,劍傷被皮膚拉到細長泛出了粉白色,現在看著是沒什麼,但死過一回的唐演想想便就感到其中兇險。
像這樣的致命疤在謝寅身上還有兩道不止,有一道更是直接從脖頸延伸到胸口,平日裡都被衣領和袍子遮掩著,唐演也是第一次見到。
撫摸著那粉色的疤痕,唐演心情無比複雜。
若非是正面極近距離一刀,絕對無法砍到這樣的地步。
說明這一刀是謝寅極信任的人下的手。
除卻這些致命的疤痕,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疤也並不在少數。
胸前,小腹,背上。
唐演所能見到的地方可以說是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
按道理來說,謝寅十四歲以後便就因為身體不適遠離戰場,身上不應當會有這樣多的傷痕才對。
然而看現在謝寅身上的疤痕,唐演腦中卻是浮現出了一個極為荒誕的想法。
數十年後的唐家覆滅是因玄太后背後家族玄家上位,為了統一相位清除朝廷他黨才會如此,彼時小皇帝也已闊別朝堂多日,想來他死後,小皇帝在玄太后的把控下也活不了太久。
沒準現在的謝寅,是為了小皇帝一派做事的。
否則謝寅早已退出朝堂,不會平白無故惹出一身騷來。
難道十多年後的清掃,現在便就已經在暗地裡開始了?
唐演握住藥瓶的手越收越緊,眉間緊皺起來一個「川」字。
若是朝堂之爭比自己想像中更早的話。
那麼現在的唐家,真的能抽離的出去嗎?
謝寅啊謝寅,若是這次救你一命,你能全權信我就好了。
唐演嘆了口氣。
無關於情愛私慾,現在佐證謝寅與朝堂的事情相關,哪怕是為了他自己,那麼謝寅的命也都必須留住。
正在思考的時候,唐演突然間聽見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腳步聲。
「我家的僕人分明看見那賊人進了你唐家,你唐家現在說沒有?開什麼玩笑?莫不是那賊人就是你唐家派人前去,想要竊取我家機密才會如此窩藏!?」
「都滾開!誰倒要看看誰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