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笨。」
「為什麼?」
聽到他承認,謝明蘊手中的動作頓住,目光似有觸動。
那時候,他們也才剛重逢不久,她前一晚才因為寫字而弄壞了容淮安的馬車,她彈琴受傷,他冒雪趕回來給她上藥,本以為那已經算是他會做的極限了。
那天的戲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但他那時候總矢口否認。
「我上藥回去的晚上,碰到了你的婢女,知道了你晚上失眠,又不肯請太醫。」
容淮安的聲音落在屋子裡,謝明蘊有些錯愕地抬頭。
「你知道了我失眠,所以故意第二天去得晚了,又猜到我想江南,所以帶我來看戲?」
容淮安輕輕頷。
「可你怎麼能從婢女三言兩語裡猜到我想家?」
容淮安搖搖頭沒說話,傾了身子過去給她指手下的錯誤。
心中卻在想。
因為他早知道他和謝明蘊是一樣的人。
他從小寄人籬下,最知道一個人如履薄冰地在毫不熟悉的地方不想麻煩別人是什麼樣子,從江南見到謝明蘊的第一眼,初春好時節,柳樹抽芽,她躲在古樹後看他,那一雙眼睛,透亮,清澈,又有些脆弱孤單,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他和謝明蘊該是一樣的人。
而他想把她從那樣的孤單中解救出來。
相依偎也好,相愛也罷。
屋內昏黃的燈光照在她側臉,容淮安目光溫和了些,伸手覆過她的手教著她這個地方該怎麼做,不大的屋子裡時不時傳來外面的吳儂軟語,還有他低聲指導的聲音。
等兩個燈盞做好之後,謝明蘊拎著轉了一圈,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
但是很快又皺眉。
「我看別人的花燈好像上面都畫的有東西。」
「你想畫?」
謝明蘊眨眨眼。
「可是我不會。」
但這種事自然是她自己來更有誠心。
容淮安淺淺一笑朝她伸手。
「這有何難?我教你。」
他將桌上的硃筆遞給她,站起身走到她身後,從後面攏過她的手。
乾燥溫熱的觸感覆在她手背,與她漂亮白皙的手交疊在一起,容淮安問。
「想畫什麼?」
「一隻鳳吧。」
鳳代指中宮,這盞花燈給她母后。
容淮安點點頭,握著她的手在花燈一側起筆。
他下手的力道拿捏得很足,不至於po文海棠廢文吃肉文都在q群寺二貳兒吳九乙似柒把花燈劃破,能讓她自己動手去畫,又恰好在每次筆勢要走偏的時候握著她的手腕給扭轉過來,一刻鐘後,一隻鳳凰在上面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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