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们自然成了京城人口中的笑话,不得不黯然离京,后面虽然在江湖上也闯出来一些名号,但终究是抬不起头来。
当然,我的评价虽然过激,但一般不会看错,他们的能力的确也就一般,当一个散修大能绰绰有余,但想建功立业,却是差得远了。
所以他们混了几年,又常被人讥笑是小家燕雀,因此郁郁寡欢,干脆在杭州隐居了。
一般人并不知道他们在杭州隐居,我也是这些年探查滁州案,无意间才得知他们的下落。”
说起这些往事,范介脸上有留恋亦有悲伤。
辛稹有些迟疑,道:“既然是小家燕雀……”
范介嗤笑了一声,道:“能在绝世伯乐口中得一句小家燕雀之称呼,已经是很了不得了,你知道有多少人被我点评为虫豸么?”
辛稹:“……”
好家伙,您不会是因为得罪人太多,才干了几十年的祭酒都不得翻身吧,连着回了范氏,都被人无视。
范介斜睨辛稹一眼道:“老夫是得罪了不少人,你若是担心老夫里连累了你,老夫这便走。”
辛稹赶紧摆手道:“岳父说的什么话,被您评价为虫豸的,自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们就算是恨你,也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范介哈哈一笑道:“这你就误解了,我臧否人物,并非以他们的修为为准,而是以他们的胸怀、心态、未来的发展为主。
说人是虫豸,是说他们是蝇营狗苟之辈,而并非说他们的修为不行,被我点评为虫豸的,据我所知,现在就有几个已经接掌门派大权了,比若说青城山的余沧海,嵩山寺的左冷禅师,哦,还有峨眉山的灭绝大师。”
辛稹:“……”
左冷……禅师,灭绝……大师……,余矮子……
若是金庸是聊斋世界的人,那么基本上可以这么理解,金庸与这三人都有仇,因此暗戳戳的将左冷禅师化名为左冷禅,将其描述得阴狠毒辣,以此来讥讽他。
而将灭绝大师描述得性格极端、固执,就跟个更年期妇女一般。
余沧海则是变成了一个矮子,而且唯利是图,毫无道德观念。
范介不知道这些,他只当辛稹是怕了,笑道:“怎么,怕了?”
辛稹苦笑摇头道:“不怕,只是没有想过年轻时候的岳父竟是那般意气风发罢了。”
范介大笑道:“你就是想说我少年人飞扬跋扈是吧,少年时候都不狂,那什么时候狂?”
辛稹只能微笑相应,不过对梅庄四友的评价却是高了不少。
他大概摸清楚范介的点评逻辑了,范介的点评对一个人未来的成就其实并没有办法百分百的确定,只能看出他人的心胸、志向、人品等等。
因此他点评梅庄四友为“小家雀”,可能就是单纯觉得人家的心胸志向都只能算是一般,但人品却是好的,其实也不能算是评错了。
所以那些被评为虫豸的,其实也不能算评错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品好的反而是上不去,而人品差的,反而就上去了,你说讽刺不讽刺。
不过对于辛稹来说,小家雀正好合适。
辛稹想了想梅庄四友的外号,以及笑傲江湖中这四友的性情喜好,大约心里也有数了,想来应该是有希望的。
不过当下要事是将范介等人先送到吴江县的家里去,然后自己再出发去杭州请人,总不好放下范介等人,自己先跑去杭州,现在路上不太平,真要出点什么事情,辛稹能够后悔死。
辛稹等人出于隐匿行踪的想法,因此是驱车回的吴江县,悄悄地进入县城,辛稹带路回到了辛家,只是站在家门口有些茫然,回头向辛齐招招手道:“辛齐,你来看看,这是咱家么?”
辛齐左右看了看,亦是有些疑惑道:“位置什么都对,但这门面不对啊,咱们家以前的门面低矮些,虽然也很是气派,但没有这般有气势,也不叫状元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