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起,太原王氏王昶“立身行己,尊儒者之教,履道家之言……宝身全行,以显父母”云云,到“昶之子湛最有德誉”,再到“述及坦之并显重于世,为时盛门云。”①
这样的累世家族断不会任由子嗣不学无术的,故而他觉得王蓝田在尼山书院所表现出的骑射皆废,定是因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是不可告人,越是让人忍不住深查。
他稳坐在马背上,看着骑马走远的王蓝田,勾起嘴角冷嘲一声。
马文才自然不觉得王蓝田驾马离开有何不妥,即便她惶惶凄凄的喊了声:“救命”。
在他的认知中,这世间断不会有不会骑马之人。
“驾。”
他不远不近的跟着,像猫逗老鼠一般带着几分愉悦,怡怡然。
那人低身伏在马上,既怂又怕,连腰都不敢直起的样子实在是“赏心悦目”。
他驱马向前,斜眼睨她:“蓝田兄,你这御马的仪态实在糟糕,得多练练才行。”
未见那人回话,他眉头一皱:“王蓝田?”
马背上的人依旧未出声。
他眼皮一跳:“王蓝田?”
马文才察觉不对,驾马从侧面绕过与王蓝田并行,再次高喝:“太原王蓝田!”
马背上的人一动不动,他御马靠近,待两马距离相当时,飞身跳至王蓝田所驾之马的马背上,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控制住缰绳:“吁!”
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停下了步伐。
“王蓝田,你怎么了
?”
马文才将她抱下马,这会儿才惊觉,怀中之人极轻。
他抿了下唇,手掌下意识扣紧王蓝田的腰,声音不自觉的发着颤:“王蓝田?”
王蓝田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抱下了马,可耳中轰鸣,只能听见“叮——”的长调。
她面色苍白,额上冷汗盈盈,牙齿紧咬着唇下唇,呼吸急促,突然她抬手推开马文才,扶着一旁的树:“呕……”
王蓝田知道自己晕车晕的厉害,可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晕马。
晕马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坐马车,不能坐马车就意味着以后出行只能坐牛车驴车,做牛车驴车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她有可能还晕牛车驴车。
淦。
身处东晋,若只靠两条腿当逃跑工具,实在活不久。
王蓝田干呕了一会儿,靠在树干上缓着气。
马文才摩挲着指腹,看着不远处身材瘦削的王蓝田。
他发现王蓝田不仅轻,而且她的腰既细又软,只须一只手便能环住……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同为男人,王蓝田的腰会那么细?身子会那么软?身上还总有股淡淡香气?
他想不明白,可王蓝田想明白了,她得抽空找王兰,问问有什么药能治疗晕马,就像治疗失眠一样有神奇疗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