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提衣,溜之大吉。
马文才:“……”
他虽知这场试探的闹剧,在郎中开口喊出“夫人”的那一刻就暴露了,然王蓝田并未当场点破,只是与郎中作辩“男左右女”,借口逐走了郎中。
可临到了,那该死的老头,却将他供了出来。
真是的……
马文才眯眼看着地上的银锭,蓦地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这唱得是哪一出?”王蓝田挑开床帘,起身穿鞋,用未受伤的那只手,理了理衣衫上被压出褶皱的地方,哂笑着喊了一声,“我的好夫人。”
闻言,马文才僵直转过身来,咬牙吐出三字:“好……夫人?”
“夫人呀,为夫擅医。”王蓝田两步跨到他面前,勾手扣住他的右手,三指有模
有样地撘在他的脉上,“来!让为夫给你把一把胎脉。”
胎脉?
马文才本因她的靠近,心跳如擂鼓,闻言顿时脸色涨红,忽有转黑:“王蓝田,谁是你夫人!”
“谁?自然是你呀!”王蓝田眉眼一挑,语调婉转,“我的好夫人!”
马文才:“……”
“夫人怎可直呼为夫大名?”王蓝田仰首看他,忽觉自己不够高,故踮脚以增气势,调戏道,“且唤声夫君来听听。”
马文才知道她是故意为之,但当她踮起脚尖,倾身靠近时,他的耳朵还是莫名红了起来,内心禁不住希望她再靠近一些。
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让他既羞且怒,可又不敢直视她,只得错开目光,盯着她的肩头:“王蓝田,你闹够了没有?”
“怎么?生气了?”王蓝田勾唇,啧啧摇头,“夫人这气量不行啊!既已嫁入我王家,就是我王家妇,日后在外夫人即是我,若因夫人行至有误,丢了为夫的面子,可要家法伺候的!”
“……”
马文才余光瞥了她一眼,面前之人本就生得好看,许是因在病中,唇白面娇,又平添几分媚态,十分可人。
想到这,他眼孔微震,忙将脑中溢出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眯眼,气咻咻地看着她:“家法伺候?你敢!”
话一出口,他立觉失言,凤眸不安地眨了眨,故作凶狠:“你若再喊我夫人,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王蓝田挑眉
,截了他的话头,“可不管怎样,文才兄都无法喜欢旁人唤你‘夫人’吧?如此甚巧,蓝田也是。”
“我……”马文才目光有些闪躲,他避开王蓝田,抿了抿唇,低声承认,“此事确实是我的不对。”
“文才兄,十两银锭,找个江湖郎中,把脉辨男女,着实有些亏。”她边说边走到门口,拾起地上的银锭,“好在事未成,这钱也就留下了。”
说罢,将银锭收回袖中:“至于我是男是女,文才兄不妨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