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面面相觑,随后低头,不再作声。
陈子俊见势忙站出来:“王大人,你看派哪位学子去请山长比较好呢?”
“陈夫子你自己安排吧!”王卓然瞪了一眼王蓝田,转身走回讲台前,盘腿坐了下去。
陈子俊也有些烦躁,便随手指着一人独座一张桌子的范阳卢文去东大殿请山长。卢文领命,疾步出了学堂,众人的目光就又辗转落回站着的那几人的身上。
梁山伯人在外,但视线未曾离开过他的英台贤弟。
王蓝田负手而立,气质翩然,神情自若。马文才垂手立在王蓝田身侧,身材颀长,眉目凌厉,脸色沉沉。
这二人虽穿着一样的衣服,却穿出了截然不同两种感觉。若前者是悠游洒脱,那后者就是阴沉冷峻。若前者是暖春,那后者就是寒冬。
至于张朝,不知他今日是不是吃熊心豹胆,不仅不惧马文才,还敢挑衅马文才。
他眯着眼神色鄙夷地望着王、马,那模样欠揍至极。
不过王、马二人连眼风都懒得给他,径直回位坐下。
王卓然见这两人,尤其是王蓝田,没打招呼就坐下了,大感不悦,他扫了一眼王蓝田:“等山长来了,有你好看的!”
“学生坐等山长来。”
王蓝田理了了理衣摆,毫不在意地说着:“山长来了,也正好让山长评评,这同窗之间友爱
互助时的正常肌肤碰触,怎么就成了关系不正常?
“梁山伯凭实力考入尼山,缴纳束脩,品状名列前茅,怎就成了隐瞒家世背景的骗子?”
说着,她眉梢向上一挑,看向陈子俊:“陈夫子,这入学三测,择选学子的时候,所有学子的家世背景都记录在册。
“梁山伯既过了三测,就意味着夫子当时认可了他的家世背景,觉其可入尼山。
“要是今日梁山伯因此被责罚或是逐出书院,是不是也就说明陈夫子您有失察之责啊。”
“啊这……他,梁山伯他,他是……”陈子俊吞了口吐沫,有些紧张,“他是山长招进来的!”
他忙向王卓然解释:“我当时就说梁山伯有问题不能招,但梁山伯不知使了手段,让山长对他印象极好,竟录了他。”
梁山伯见陈子俊要将事情全都推到山长身上忙说:“学生当时险些不能进书院,明明是因为……”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陈子俊叱道,“闭嘴!”
“陈夫子即便今日我被逐出书院,我也要将当日的情况说清楚!”梁山伯郑声说。
陈子俊急了:“你!梁山伯你这是狗急跳墙,要攀咬夫子我吗?”
“陈夫子你有这功夫堵梁山伯的嘴,不妨花些时间想想这书院有女子入学一事呈报给朝廷,朝廷会如何批复?”
王蓝田伸手弹了弹衣摆上的浮沉:“张朝能察秋毫之末,将搅乱书院规矩,无视朝廷法度的
人揪了出来,确实该赏。
“可将女扮男装之人录进书院的,是您,这不是一个失察之责就能避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