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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缓过渡（第3页）

“小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马文才走过去问道。

王慧看了他一眼，不乐意打搭理：“关你什么事啊！”

闻言，马文才并未回答她，而是走到药炉旁，拿起蒲扇，慢慢扇着另一个药炉。

王慧拧眉不解：“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马文才笑道：“两个药炉我同替小慧姑娘分担一只。”

王慧警惕地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马文才反问：“我人都来了，怎么就不会这么好心？”

王慧一噎，没说话，拿扇子扇风的力气却大了许多。

马文才瞥了一眼她的耳朵，佯装疑惑道：“小慧姑娘，有一事我非常好奇，一般女子的耳朵上都会有耳洞，而男子没有。可是我发现书院有位学子的耳朵上也有耳洞，这是为什么？难道说男子也可以打耳洞吗？”

“书院学

子有耳洞？”王慧眼睛一闪，随即昂头看他：“你倒是说说看，你发现书院哪个学子的耳朵上有耳洞了啊？”

马文才挥扇扇着药炉，不紧不慢吐出三个字：“祝英台。”

“你眼睛倒是还蛮厉害的嘛！”王慧斜瞥了他一眼，“祝公子耳上的眼孔是因幼年体弱，家里人觉得她不好养活，才用金针在他的耳朵上戳了个洞，这不稀奇。”

马文才“哦”了一声，转而又问：“既然这世间有男子耳上有耳洞，那会不会也有女子耳上无耳洞？”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听说有些人家的女娃娃生下来体质就弱，家里长辈怕养不活，就把她当成男孩子养，说是借阳补阴。也有为了避灾祸，假换性别，想要蒙过阎王爷的眼。”王慧扇扇子的手一顿，“我说马文才，你好歹是官宦子弟，平日不看书的吗？这些都是书上的故事。”

“文才才疏学浅，所览书目甚少，真是惭愧！”马文才言词谦，但眼底满是不屑和讥讽，接着他又问，“对了，小慧姑娘你之前在药堂说，王蓝田披散头发时像个女孩子，是哪里像？”

“我刚刚不都解释过了吗！我是夸他好看！不是有一种美叫什么雌雄莫辨吗？”说着，王慧突然一副了然的模样，“马文才，我说你怎么突然好心来帮忙，原来是……”

马文才打断她：“小慧姑娘，此前书院有女子的传闻你可曾听过？”

“

听过！”王慧点头，“我还知道祝公子和王公子都被怀疑过。”

马文才：“这段时间朝廷下派的贤良方正考评官在书院，若是有人再以此闹事，攻讦王蓝田怎么办？”

王慧：“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

“虽说清者自清，但这样免不了会给王卓然留下不好的印象，于王蓝田的仕途有损。”马文才叹了口气，“我来问你，是想知道他哪些地方让你觉得他像女子，回去后我好提醒他，让他注意一下。”

“这样啊。你就让他不要披散头发就行。还有就是……”王慧思忖片刻，又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她拿扇子挡住半张脸，小声说，“让他赶快下山找个大夫看看痔瘺！”

马文才：“？”

王慧看他一脸疑惑，脸一红：“哎呀！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他裤子上有血斑……若是有人怀疑他是个女的，说不定会拿这个做文章。”

马文才不明白：“拿痔……做文章？”

“不是拿痔瘺做文章，而是那块血斑像极了……”王慧咬了咬牙，还是说不出口，捂着脸，“你自己去看医书！医书上有！”

说完丢下扇子就跑了。

马文才望着仓皇而走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咕咕冒着烟气的药罐，倏的明白过来王慧想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脸腾得红了起来，从两颊蔓延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