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子药味,冷烽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如彭耀辉所言,已经人事不知了,但饶是如此,昏迷中也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蔡仕戎正在给他处理腹部冒着脓水的伤口,神情沉重,十分无奈。
他学医多年,自诩医术超高,可每每遇到难以救回的同志时,还是心中疼痛,痛恨自己学艺不精,痛恨无力解决同志们身上的痛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听到动静,蔡仕戎回头,看到云楚又时怔了一瞬,他已经知晓了云楚又一路上与烽火小队之间的纠葛,后者虽然身份立场并不明确,但显然,她对联党是抱着善意的。
“蔡先生”云楚又朝蔡仕戎点了点头,旋即行至床边,替冷烽把脉。
蔡仕戎并没有因为云楚又是学生,就有所轻视,对于自己这个新收的学生,他也看不明白,心里还是期望她能救治冷烽,便道:“冷烽伤口肿胀,有脓性分泌物,身体也发热了,是典型的感染,我已经给他用了磺胺,可没有作用。”
他将这两天冷烽的症状和用过的药都与云楚又说了一遍,提供最为精准的信息。
云楚又掀了掀冷烽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伤口,眉尖一蹙:“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反反复复,如今伤口化脓,组织坏死,需要进行清创处理。”
蔡仕戎微惊:“清创就要动刀了,这里条件简陋,万一……”
云楚又回头看他,神色平静:“情况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更差?”
蔡仕戎不再言语,颔首道:“好,你来操刀,我给你打下手。”
听到这话,站在门口的彭耀辉有些吃惊地看了蔡仕戎一眼,旋即又深深看了云楚又一眼,却听后者道:“无需打下手,去准备刀,针线,蜡烛,火石,烈酒。”
冷烽情况虽然有些不好,但相比当初给云子津开刀做手术,矫正腿骨,难度就大大减小了,只是小问题,清创后敷了药,用了抗生素退烧药就能扛得住。
这个年代的人体质都不差,对现代药品没什么抗性,导致效果极佳,立竿见影。
当然,再不济她手里还有肾上腺素,救回冷烽这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蔡仕戎也没多说什么,颔首应下,带着彭耀辉去准备东西了。
彭耀辉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蔡先生,你这么相信她?”
蔡仕戎沉默了片刻,想到梁满仓金大锤等人的话,低声道:“云楚又不同。”
喜欢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