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月如鉤,安虎想起了玄元觀里觀星台上的月亮也是如此,明晃晃地清輝灑向人間。
「啟轍呀,人心不足對於咱們這個位置是大忌。你以為穆晉安在西北這麼多年是白待的嗎?西北軍上下早就如鐵桶一般,有他沒他都是一樣。」
「當年穆川身邊那些兄弟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不在,那些叔伯自然會為他守好整個西北軍。我知道你的想法,侯府如今上了懷王這艘船便是前途未知,先不說他是否能登上那個位置,就算他當真登上了,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打壓我們這些侯門貴族,如果咱們手中有兵權便是貴為天子也要忌憚三分。」
安啟轍無力地放下手,有些赫然,「父親,兒子不得不考慮。。。」
「我知道。」
他拍著安啟轍的肩膀。
「我知道,你只是想讓侯府長長久久,讓這一府老小平平安安。」
「只是古往今來,此消彼長的事情比比皆是,有些事咱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這一次算是我要帶著侯府放手一搏,因為我還領著你祖母和先帝的蔭蔽,總要為永寧朝做些什麼。可是,兒啊,咱們府里出不了將才,安煜兩小子讀書很是用功,將來在朝著搏個前程不是難事,等我百年後,侯府便遠離權力之爭做個富貴閒人這才是長長久久地正理。」
安啟轍一驚,聽見老父如此說不免悲從中來,一時哽咽,「父親,你快別這麼說。兒子。。。不過就是一時糊塗,兒子有幾斤幾兩心底有數。」
安虎點頭,老大的品性他是知道的,老老實實做好誠陽侯的位置便是對整個侯府最大的保全。
若是存了妄想,企圖染指軍中,那他也不會手軟。
正思量間,便見前方有一女子匆匆忙忙奔走於營地里。
安啟轍眼尖地瞅見正是那個女大夫身邊叫小月的侍女,眼中泛起厭惡之色,「這主僕二人不是去了西北軍嘛,什麼時候回的大冶城,這時候在營地里亂竄什麼!」
說著便要吩咐人去喝止,豈料皎月迎著督軍大帳而來。
「侯爺,姑娘去尋大將軍也跟著失蹤了!」她說地又快又急,眼中滿是焦急之色。
安虎身軀一顫,險些扯斷帳簾上的流蘇,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丫頭,那可是懸崖峭壁,她當真是為了一個穆晉安連自己都性命都不顧了!
「點一隊人馬隨我去秋山道,要快!」
安啟轍一臉不可置信,「父親!那女大夫非值得你如此嗎?而且她說什麼姑娘,什麼什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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