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从北疆战场逃离的士兵,几乎都受了伤,昨夜过后,所有的伤口都被冻伤,只要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刘由一手撑起长刀,从地上站起来。
感觉着自己身上不断的痛苦,他脸上,连表情都再弄不出来。
“将军……”身边的一众老兵,坐在地上,都是乞怜的眼神。
“会有交代的,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刘由沉声自语,一张脸上,如今连血色都看不出来。
几个时辰后,京海关外,身披一件血甲的刘大将军,抬头看着城楼之上的那些假模假样穿着铠甲的百姓。
“尔等叛民!快些将关门打开,否则本将上报朝廷,你们这一城人,都将要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来惩处!九族尽毁!”
城楼上,几个人听到他这话,都露出了嘲讽的目光。
只听到有人不屑道:
“骗谁呢?你们根本就打不过北疆军!况且如今陛下还在北疆,真正通敌叛国的人到底是谁?”
“无稽之谈!本将不过是一时失手,带本将进入京海关,重振旗鼓,必定将北疆大军横扫殆尽!”
刘由一说话,嘴上被扯下来的那块地方就疼一下,但是如今,他身后那些士兵,都已经重伤,必须尽快想办法将他们送到可以疗伤的地方。
眼看着城上那群人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打开城门的打算,这位大将军一咬牙,只能从口袋中取出来一块金牌。
“将你们京海关的官员给我找来看看他们可识得此令牌?这是陛下御赐,你等若是不遵我令,便是违抗圣旨!”
“谁的圣旨?是你口中的笔陛下,还是北疆的陛下?”
此时,只听到几个声音出现,正是这京海关中的各级官员。
在他们身后,几个身穿黑衣的身影,各自握一把长剑,抵在其后背。
“大,大人,这刘将军也是个聪明人若是我们如今不打开城门,他怕是敢带兵强冲啊!”
京海关的几个官员,早在几天前便被靖北王府的人秘密控制,此时只是为了给刘由再一个打击,他们才被拖上了城楼。
“少废话!照着上面念!有我们在,他刘由不敢强攻,就凭他手底下这帮人,醉酒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边上黑衣人沉声开口。
这白纸上所写,乃是秦堂的意思,可谓将秦烈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摆出来,等着刘由来辨。
“刘大将军,你说自己是大隆的将,但是现如今大隆两派分庭抗礼,你所听任的,是那弑父的谋逆者,如此,你竟还想要诡辩?”
“谋逆?那秦堂呢?他要挟陛下,打着先皇的名义起兵,就不算是谋逆之徒了?你等作为中州的官员,怎的能够听任北疆人的指使?”
刘由此时大怒,却无可奈何,他如今已经看清楚了,这帮官员无论是否出自自愿,今日是不可能为他打开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