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感觉手上陡然一轻,顺道手上也有种挤压感,转头一看,这才现帮忙的居然是自己过去的o1级仇人。
他从来没把孟买当过好人,眼下见他做好事,人就有点基于吃惊的愣。
孟买看他那个有点瞪着的大眼睛就很不爽,拽了下带子,没好气地说“看鸡毛,你还走不走”
虽然他这样子还是丑,但关捷感觉他没恶意,笑了下,心里其实已经跟他泯恩仇了,但嘴上还是确认了一下“你要帮我啊”
孟买跟他之间还是有点尴尬,原本打算简单粗暴地帮忙一拎完事,没想到他这么多废话,好像还不是很愿意走的样子,立刻觉得他给脸不要脸,不想叼他了。
“你看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他嫌恶地说完,猛地撒了手,然后拉着他的女朋友就走。
这姑娘没有上次那个会打扮,妆容很素净,人好像也不错,步伐有点拖拉,也回身指过关捷,向他抱怨道“你在搞什么啊帮就帮到底嘛,怎么又走了”
孟买说了什么,关捷没听见,只是看他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关捷没懂他在反复无常地搞什么,一边眼底都是问号地目送,一边屈膝歪身,准备去将刚刚虚提着的行李重新拎起来。
然后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这次他刚提起来,后面突然又伸来了一只援手,关捷稀奇地扭过头,看见了凭空冒出来的路荣行。
“你松手吧,我来提,”路荣行说着还在看孟买,拿下巴示意了一下说,“他刚刚在你这儿干什么”
关捷没听他的,分了根提手出来给他,同时自己也提了一根,笑着耸了下肩“不晓得,开始好像是来帮我提东西的,然后我问他,他突然又跑了,莫名其妙搞不懂。”
路荣行没强行争取什么绅士风度,跟他一人一边提上了,听见孟买没恶意,立刻跳过了这件事,偏头看着他走路,心里嫌他傻“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就在门口等我”
关捷没有什么事都依赖他的习惯,嬉皮笑脸地说“忘记了,下车的时候没看时间。不过没等你不也来了吗这才是最牛比的缘分。”
路荣行微微一笑,觉得最后那句有点妙,他意有所指地说“希望如此吧。”
六七分钟后,两人进入琴室,放下东西,三言两语就协商好了,先去外面吃饭,回来再各操大业。
吃饭的时候,关捷向他放了星期六去靳滕家吃饭的通知,又问羊蝎子好不好吃。
路荣行就给他讲,红汤锅、炭烤肉,鲜美细嫩、滋阴补肾。
关捷被他那个口才骗得恨不得今天就是星期六,好回去补肾,喝着没滋味的瓦罐汤,连忙求他别说了。
吃完两人回到琴室,路荣行将谱子从翻页器上取下来,直接放在琴架的面板上看。
关捷嫌椅子高了不好搞事,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行李袋上,单手抬着翻页器,一颗一颗地下螺丝。
他虽然很久没学物理了,接触的也是和化学一体的物化,但实践过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关捷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零到整地拼起来的。
低头拆机的功夫里,他手上十指如飞,脑子里却转得很慢,他想起了自己当时给路荣行准备礼物的那些心情。
那时候真像个傻子一样,关捷揭掉外壳,心里这样想道,并且还有点想笑。
路荣行本来已经练起来了,就是手上熟,不怎么需要用眼睛,他就拿去看关捷忙活了。
那位坐在斜对面,低着头,只能看见眼睛以下,两腿屈着岔在椅子两侧,拧梅花小起子的那只手看着非常灵活,大拇指和食指在起子手柄上搓,剩下三只在筋脉的牵扯下空空地起落,像是在弹无形的琴键。
路荣行开了窍,情人滤镜不知道有多厚,即使关捷没魅力,都能给他看出一层来,更别说他眼下还有点技术流的味道。
大抵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地想靠近他,并且再近一点。
这时,路荣行指头下的旋律到了全曲的高潮,海清和天鹅即将交锋搏斗,可他慢慢中断了指法,抱着琴去了关捷那边。
关捷注意到琴声没了,抬头去看,就见路荣行已经走到了跟前,站着他得级仰头,才能对着脸跟他说话。
“你怎么不弹了,”他捏着万能表电阻档的两根探针说,“过来干嘛”
然后他就有点被吓到了,因为他听见路荣行说“过来看你,顺便调下情。”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