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忙的?我们这个家,现在就数你最闲!!!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精准的扎在司震南的心间,让他心底的怒气跟怨气达到了顶峰。
他脸上本就有些强撑的儒雅端方再也维持不住,同时,连刚认回来的陆无双,他都连带着产生了一丝不满。
司震南好些年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抵触情绪,他将筷子往桌上一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他铁青着一张脸,冷声道,“父亲,您一回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数落我,我到底哪儿让您看不顺眼了?好歹我也是这个家里的长辈,当着孩子的面。”
“尤其还有外人在,您就这样不把我这个儿子放在眼里,这样不顾及我的颜面?无双是吧?我知道你们看重她,想弥补她,想让她尽快融入帝都世家贵族的圈子。”
“可她也就是一个小姑娘,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值得我们司家这样大张旗鼓的,高调的为她举办宴会吗?她未必受得起这份尊容,她……”
‘砰’的一声闷响,司擎天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司震南的肩膀上。
司震南嘴里发出一声闷哼,他目眦欲裂的嘶吼出声,“父亲,你太过分了,我都五十几岁的人了,你动不动就对我动手,你简直不可……”
司擎天苍老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强势跟威压,“我过分?你也知道自己五十多岁了,你不提醒,我还以为你只有五岁呢。外人,你说说看谁是外人?这张桌子上坐着的都是司家人。”
“无双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受不起这份尊容?她是我司擎天的外孙女,夜霆的妻子,司家的当家主母,她受不起,谁受得起?你那个捧在心尖上的、上不得台面的、给你戴绿帽子的齐玉婉?”
……
‘轰’的一声,像是一记惊雷在胸腔里炸开。
司震南感觉自己被炸得体无完肤、颜面尽失,他现在最不愿听到的名字就是齐玉婉。那个女人是他此生都洗不掉的耻辱,是他这一生最失败的象征。
那个女人的名字,让他在所有家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但偏偏司擎天在这个场合提及。
司震南感觉一种铺天盖地的强烈屈辱感,就像是一张网将他死死网在中间,越收越紧,让他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
他的这个父亲,不把他踩在泥泞里,好似不甘心似的。
知晓内情的人都清楚,在这个时候提及齐玉婉的名字,无疑是将司震南的颜面放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尤其是,他心里根本没拿田馨月当司家的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凭什么嫁给他的儿子,凭什么嫁进帝都第一世家?
司震南腾的一下站起身,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眼神无比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
然后,他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转身大步离开!
司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想数落自己的老伴儿,刚才说话不好听。但又想到,她儿子刚才嘴里说出来的话,更加不好听,于是,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压抑、紧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