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里。
上官无双等人焦急的等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眼眶红肿,看着手术室大门的目光呆滞。
那个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沈泽宇,此刻一脸失魂落魄的胡乱坐在地上。
他那一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看上去乱糟糟的,身上浅色的西服、大衣,上面沾满了血迹,就像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众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都紧张焦虑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秦明萱就坐在上官无双身侧,她手紧紧握住上官无双的手,出声安慰道,“无双,别担心,思乐不会有事了,她肩膀上的枪伤不致命,就是失血过多,养一养就好了!”
上官无双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默默流泪。
沈夫人身体倚在长椅上,这段时间,她面容苍老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像是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嘴里低低喃喃,“我们沈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哦,为什么那个赵雨柔专挑我们沈家人下手?绑了我的一个儿子不算,今天又绑到我的两个儿媳身上。”
“罔我们以前对她那么好,我们家泽宁心心念念她好多年,她下起手来,可真是一点情谊都不讲。也不知道赵家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这样心肠歹毒、丧心病狂的恶人!”
一旁的沈儒鸿冷声呵斥,“夫人,慎言!”
沈夫人情绪瞬间失控,怒声道,“我为什么要慎言?出事的是我的儿子、儿媳,动手是赵雨柔,我大儿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二儿媳现在躺在手术室里,还在抢救。”
“赵雨柔,我以前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我们几家就出了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她那次来我们家,我们不是把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可她都做了什么?一而再的对沈家人下手,你还不许我埋怨几句了?!”
……
沈儒鸿看着后来才赶过来的赵劲松,他一脸歉意道,“松哥,她就是太担心了,胡言乱语,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赵劲松也是才知道赵雨柔做下的那些恶事,听着老友妻子的埋怨,他心底自责、尴尬、懊悔、愧疚得无以复加。
赵劲松硬着头皮缓步走到沈夫人面前,弯下腰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大躬,“对不起,弟妹,是我教女无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我心里真的很抱歉。”
“那畜生,她从小就跟我不亲,都是她母亲教养的。我不是故意撇清关系,你们也知道我和吴慧兰之间是个什么情况,那女人心术不正,教养出来的孩子比她更甚,我……”
赵劲松看着沈夫人那双通红的眼睛和淡漠的眼神,他话音一哽,说不下去了。
唉,终究是赵家亏谦了沈家,他要知道那个畜生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当初生下她,他就该掐死她。
可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生了,他连补救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儒鸿拍拍赵劲松的肩膀,“松哥,说那些干嘛?又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指使的。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也不容易。”
“妇人之言,你听听就过了,别往心里去。你们家鹏飞是个好的,他娶的媳妇也是个有本事的。今天,若不是鹏飞媳妇,她们三个都怕是没命活着回来。”
“我们家大儿媳妇明萱,她还怀着孩子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秦家交代,怎么跟泽宁交代啊!”
……
沈夫人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劲松,疲惫的说道,“松哥,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我那话不是针对你的。我心里就是气啊……”
说着说着,她声音哽咽得就说不下去了……
秦明萱安抚完上官无双,又挪到沈夫人身边,“妈,你别这样,思乐没事,泽宁也会没事的,我坚信他很快就能回家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好在,帝都的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去医院上班了,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养胎、陪你,我们就等着泽宁回来,一家团聚!”
沈夫人抱着秦明萱哭得泣不成声,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抽泣着说道,“明萱啊,我们沈家对不住你,一场婚礼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这段时间,你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语,妈妈都知道。”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泽宁失踪,你没有一句埋怨的话,你还贴心的安慰妈妈。泽宁那个混小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啊,娶到你这样的夫人……”
秦明萱声音中也带着颤抖和哽咽,“妈妈,沈家没有对不起我,我现在也是沈家的一员。泽宁他很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值得我等待和付出。能嫁进沈家,能嫁给泽宁是我的福气。”
“今天生的事,都过去了,我不会告诉娘家,你们也不要说,免得让大家担心。蜀城那边,等思乐醒了,问问她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通知她娘家的父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