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太长,她好不容易爬上?来,已再没力气下去,只好一个?人蹲在那栋大房子旁的树下,等什么时候有?力气了再下去。
时间太久,宣宁已经不太记得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她还?心存侥幸,希望妈妈能回心转意,开门看她一眼。
后来,那扇门的确开了,却不是为她。
她亲眼看着和她血脉相连的母亲,带着一个?比她大一些的男孩高高兴兴地出门,坐上?豪华的大汽车,从她眼前驶过。
她看见那个?男孩疑惑地指着她,听见他转头喊“妈妈”,也?看见本该属于她的“妈妈”温柔地弯腰低头,在男孩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两人就那样从她面前离开。
再后来,就是屋子里的佣人见她怎么也?不走,干脆出来赶人。
她倔强得很,不论怎么骂,都不肯走,就这么捱到那辆豪华汽车去而?复返。
车上?的女人下来,她没忍住,直接扑过去,想要?抱着自己的“妈妈”。
却被那个?漂亮的男孩拦住了。
“不许碰我妈妈!”
她忍不住大喊:“她不是你妈妈!她是——”
“我妈妈”这三个?字,在她一抬头看到那个?女人冷漠和厌恶的眼神时,忽然卡住了。
不知怎么,她再也?说不出话?,冲出去与那个?男孩扭打在一起。
一腔愤恨化作冲动的蛮劲,明明早没了力气,却死也?不肯放手。
“你这个?怪小孩!”
“你就是多余的!”
“你一辈子都没人爱!”
“你活该!”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忘了后来是怎么停下的,却一直记得那男孩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这些话?,还?有?那个?女人给男孩查看伤情,又急匆匆带他回家的样子。
那个?男孩,就是白熠。
年少?冲动说出的话?,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而?现在,那个?曾经说她一辈子都没人爱的男孩,已经彻底爱上?了她。
猜测
七月,天气忽然变得炎热难耐。
本就是?全国有名的火炉城市之一的s市,在今年才刚刚开始不到一个月的夏天里,就已创下了好几个炎热记录,新闻中每天推送高?温预警,时不时有市民中暑送医,甚至不治身亡的消息传来。
就连夜晚也热得惊人,整个城市像一只被烈火烹煮的炉鼎,滚烫的热度将所有人都蒸得蔫蔫的,大白天,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