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甚呢!”
“我说你老宝刀未老!”
“哈哈哈!”
老人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明知道嬴成蟜是在拍马屁还是很欢喜。
下面席位上,老人的直系玄孙看到这一幕鼓起了嘴巴。
到底谁是你亲玄孙啊!
这句话要是他说的,老人能骂骂咧咧给他一脑壳让他少饶舌。
“夸一句不行,喝!”
老人看嬴成蟜满脸不情愿,笑得脸上褶子聚在一起,道:“不想喝,再夸十句。”
嬴成蟜没好气地白了眼老人,道:“十句?我夸甚?夸你脸上褶子多还是夸你为老不尊,我还是喝了算了!”
老人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没有因为嬴成蟜这句话生气,看着嬴成蟜苦着脸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好!就该如此!”
“这酒樽一滴酒都没剩,我们家娃这么实诚,怎就阴险诡谲了?”
“跟他阿父一样实诚!”
“……”
嬴成蟜身边其乐融融,话语繁多。
坐在他对面,始皇帝左手第一人的赵姬冷若冰霜,身边空无一人,空无一言。
几经思索,起身。
她戴着华贵的凤冠,穿着庄重的黑色衣裳,左手藏在黑袖中,信步款款,雍容华贵地走至嬴成蟜身边。
她的到来,没有让热烈氛围受到任何影响。
老人们还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嬴成蟜。
“来来来,再走一个。”
“你既然出来了,就带带我家那娃儿。”
“对,也带带我家的,跟着你,我放心。”
“……”
赵姬这个大活人杵在那里,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赵姬脸色很不好看。
“不敬天,不尊王,蜡祭生如此大事,秦国若按此子言论必将走入灭亡,你们竟还对他吹捧有加?你们不知道你们才是这竖子口中最大的贵族乎?”
这竖子到底有什么魔力?
做下如此错事,这些人竟然还对他大加赞赏!
蜡祭生意外,外面所有人对嬴成蟜都是抱以看戏,敌视的态度。
但玄鸟殿这场家宴,嬴氏一族这些掌有话语权的老人没有指责嬴成蟜,反而对嬴成蟜赞誉连连。
就好像这些至少活了五十岁的老人们,不知道所谓的贵族是怎样一回事似的。
场面瞬时一静。
有老人话说半截,不再言语。
有老人持筷夹肉,放下筷子。
有老人笑容晏晏,收敛笑容。
叔祖父拧着脖子看了眼赵姬,那张犹如老树树皮的脸上没有了和蔼笑容,只有漠视。
“当初这娃儿死活要子楚把你自赵国接回来,老夫和今日一样不解。你不来,现在要给娃行礼,管娃叫王。”
这段话可以说是针锋相对,只保留了最后一丝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