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晓,我真的不知晓。是吾之过错,误解了你。”
话语间,泪水犹如决堤之河奔涌而出,瞬间将桑延的法袍一角浸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桑延也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片刻之后才苦笑着轻轻拍了拍墨轻舞的肩膀,柔声道:“罢了,一切皆已过去。”
然而,此言一出,墨轻舞的哭泣声竟愈凄厉,还不待桑延回过神来,她已然猝不及防地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桑延忍不住龇牙咧嘴。然而,桑延并未阻止墨轻舞此举,反而是将其轻轻揽入怀中,爱抚着她的背部,一遍遍安慰着:“勿虑,一切都过去了。”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停滞,两人静静地相拥而立。不知何时,墨轻舞的抽泣渐止,随后慢慢从桑延的怀中挣脱开来。待她瞥见桑延肩头已被泪水浸湿的法袍以及肩头正在流淌鲜血的齿痕时,其面色瞬间变得迷茫起来。
她本能地伸出手去触摸桑延肩上的伤口,嗓音自然而然地变得温柔:“可是疼痛?”
桑延却只是含笑摇头:“无妨,并未疼痛。”
“可是我痛!”
冷哼一声,墨轻舞脱口而出的话语令桑延满面不解。未容桑延困惑的目光望向自己,墨轻舞便开口道:“我答应你,明日一同前往灵医堂探视父亲。”
“当真!”
听闻此言,桑延顿时惊喜交加,几乎是跳跃着起身,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未曾料到,墨轻舞会这般爽快地答应下来,甚至——他准备好的那些言辞尚未出口,她便已轻易点头应允!
尽管心中充满莫名之感,但此刻桑延却是欢欣鼓舞,立刻将墨轻舞拥入怀中,欢呼雀跃,全然未觉此举有些过于亲昵,亦忽略了墨轻舞脸颊上那一抹羞涩的红晕。
答应了,答应了便好!桑延欣喜若狂,浑然未察觉到刚刚墨轻舞口中所说的“咱爸”而非“你爸”。称谓之异,其实已在悄然间揭示了墨轻舞心境的一些微妙变化。
望着桑延如同稚子般欢腾雀跃的模样,墨轻舞面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润,不禁嫣然一笑。
有时候,桑延的确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罢了罢了,勿再多言。”
墨轻舞轻咳一声,眸中泪光闪烁,她蓦地起身走向桑延,在后者惊讶的眼神中细心帮他整理那套仙风道骨的修炼法袍,接着便牵着桑延朝殿外迈去。
“明日我们要去拜访师尊,怎能两手空空?随我一同挑选些灵宝作为敬意。”
“灵宝?”桑延顿时一愣,“但这般做法似乎多余,家父如今元神虚弱,世俗之物大多已无法入其眼,况且此行不过是履行一次门派间的礼节罢了,无需这般郑重其事。”
“你哪里懂得其中深意!”墨轻舞瞥了桑延一眼,一脸严肃地道:
“这乃为人弟子的一片孝心所在,即便仅仅是一场表象,也需尽善尽美,做到有始有终。”说话间,墨轻舞嘴角泛起一丝淡雅的微笑。
见桑延身上混搭着休闲与正式的装扮,上身却是那件特制的修炼法袍,看上去颇显怪异,墨轻舞不禁黛眉轻蹙,立刻起身,“你稍候片刻。”
说完,未待桑延开口回应,墨轻舞迅在储物戒指中翻找出一套洁净如新的白色法衣、黑色修行长裤,以及一双擦得晶莹剔透的飞云靴,悉数递到桑延手中。
“穿上这些,显得庄重几分。”
“这个……或许没有必要吧。”桑延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手中的衣物。
“快穿上!”墨轻舞严厉地命令,见桑延走向一侧准备更换衣物,又催促道:“就在此处更衣。”
“啊,这样不太好吧。”桑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不解地看着墨轻舞。
“有何不可,我又非未曾见识过你的身影。”尽管如此说着,墨轻舞的脸庞却不自觉地爬上一抹嫣红,心中犹如小鹿撞击,气息亦随之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