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阳言语淡淡,却犹如那凛冽刺骨的寒风般吹进了小厮的耳朵,他随即哭天抢地求饶。
“是,主夫!”
士兵们闻言随即有人将小厮用长棍抵在地上,接着就是棍子“噼里啪啦”落在小厮身上、以及他哀嚎不已的声音。
“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于景阳冷冷地瞟了一眼地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小厮,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三弟因为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厮,可是差点丧命!就是让其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抵消罪孽。
“主夫,那八斤(被打的小厮)的母父和姐姐一家怎么办?是否……”钱管家略有些不忍地说道。
“皇上当初是怎么说的?”于景阳没有回答钱管家的问题,只反问了他一句。
“禀主夫,当初大公子嫁入皇家,圣上金口玉言,大将军乃是朝廷的肱骨大臣,大将军府更非是寻常大臣府邸,而是关系着朝堂的动荡和江山社稷的安危,府中下人至少均须查三代,一旦有背主者,皆以叛国罪论处,轻则株连三代,重则诛九族,以儆效尤!”
管家钱满堂是当年见证凤凌烟大婚的府中“老人”,自然对于纳兰蕴之赋予将军府的特权一清二楚。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本命夫自然不能抗旨。念他最后坦白的份上,其三代只罚黥面之刑,并打去幽州终生服徭役,本命夫会请大将军如实上奏给皇上,并尽快让刑部接手此事。”于景阳正颜厉色道。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叛主之事倘若不严惩,有一就会有二。
“是,主夫。”
“钱管家,可知此人是谁招进来的?我大将军府历来家规严谨,从不曾出现过此等龌龊之事。”于景阳悠悠地瞟了一眼钱满堂。
“主……主夫,赎罪!是……是老奴那不争气的女儿央求着老奴将他从庄上提拔上来的。”钱管家顿时满头冒虚汗,朝于景阳下跪。
“老奴的女儿前阵子去庄上巡查,不承想居然看上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回来后就一直央求着老奴把他提拔到府里来。老奴,老奴……也是一时糊涂,没有查清其人品,求主夫赎罪!”钱满堂当即朝于景阳不停“咚咚咚”地磕头。
“钱管家,你糊涂呀!你也算府里的老人了,居然会犯下此等徇私之事。大将军府……恐怕是留不得你了,一会你就收拾收拾,去庄上当个管事吧!”于景阳恨铁不成钢道。
“老奴……谢主夫开恩!”钱满堂泪流满面。
他在大将军府也待了几十年了,不承想却因为唯一的一次徇私,而葬送了自己全家的前程。
申时二刻,处理完叛奴之事后,于景阳就移步后院,来到悦庭楠舍看望凤凌烟,此时他正在院子里练习行走。
“三弟~”
看到凤凌烟走得满头大汗,于景阳赶忙上前,亲自用锦帕替他擦汗,并将其扶坐到一旁亭子的石凳上。
“多谢姐夫!”凤凌烟朝于景阳温和一笑。
“三弟,循序渐进即可,不可操之过急!”
于景阳言语间已经接过下人呈上的一杯温热茶水,并递到凤凌烟的手中。
“好。”凤凌烟微微颔,接受了于景阳的好意。
“三弟,方才景阳已经揪出了在马车上动手脚的人,就是府中负责采买马匹草料的八斤。据他所言,是一名黑衣蒙面人以金子贿赂,并拿匕架脖子威胁所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凌谦又挡了谁的路了……”凤凌烟微微苦笑。
“三弟,景阳怀疑八斤口中的黑衣蒙面人就是中午在一品香茗袭击你的那个左撇子刺客。而且,八斤说那名黑衣蒙面人的左手腕处,还有一条蜈蚣形状的疤痕。你认识的人当中,可有这么一个人?”于景阳严肃道。
“蜈蚣形状的疤痕?”
凤凌烟闻言微微敛眸思索,过了片刻便见他蓦地睁开双眼。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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