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正君的敕封大典结束后,宫宴便在丝竹管弦的优雅乐声中开始。
席间,纳兰蕴之与她的皇贵君和几位贵君同坐一席,时不时望向下方众人在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派祥和的景象。
贵宾席,昭阳国使臣团。
“三弟,你素来与堂哥熟络,依你所见,这位莱凤国的太女正君是不是他?”苏沐离瀚自来熟地搭上一旁无尘的肩膀,与他低声耳语。
“太子,依贫僧所见,你怕是该去治眼睛了!我泱泱大昭阳国,乃是堂堂的男尊国家。试问,男尊国的公鸡又岂会下蛋?”身着一袭锦衣华服,头戴巾帽的无尘甚是嫌弃地挥开苏沐离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随即皮笑肉不笑道。
这苏沐离瀚可是苏沐天钧和琴书瑶的嫡长子,是他杀父杀母仇人的儿子。而且,这位昭阳国的太子把苏沐天钧登基后的骄奢淫逸都学了个遍。蓦地被他搭肩膀,无尘一脸的嫌弃和恶寒。
“呵呵……”
“说得倒也是。”
身着一袭明黄锦衣的苏沐离瀚微微哂笑,对于无尘淡漠疏离的态度,他倒也不恼。
毕竟,他这三弟自打一出生开始就被送往天龙寺出家为僧,与诸位兄弟并不熟络。而且,最是无情帝王家,一母同胞的手足之间尚且能相残,操戈相向,更何况他们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另外,苏沐离瀚以己度人,一个堂堂男尊国的皇子,却被迫送去女尊国与人和亲,这本就是屈辱之事,他这个三弟心里憋着气,倒也正常。
一旁的琴祯毅对于苏沐离瀚和无尘两兄弟的对话,他并不参与。虽然他名义上也算苏沐离尘的舅舅,但在夺嫡之争中,身为皇贵妃儿子的苏沐离尘,与他们本就是对立关系。只不过,苏沐离尘已沦为同莱凤国太女和亲的合伦王子,如今的他早就不足为患了。
宫宴一直持续到了午时,皇帝纳兰蕴之宣布暂停休息一个时辰,待未时二刻再继续。
于是,待纳兰蕴之离席后,后宫的诸位主子们也在宫人们的搀扶下回宫歇午去了。
至于其他与会人员,都被安排到了偏殿休息。(当然,他们只能坐着喝茶聊天休息,没有得午睡。)
午时二刻,东宫。
“倾城,你住的这地方可真大,走得我腿都酸了。”
叶茂春惊奇不已地在大殿里绕来绕去,只不过哪怕心里再好奇,他都不会伸手去触碰任何一个物件。那些东西一看就很贵的样子,万一一不小心打破了,可就不太好了。
“爹……义父,你喜欢哪个就随便拿。”
看着叶茂春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花倾城不觉莞尔。她这个老爹还是一如既往的淳朴亲切。
“你这孩子,这里的每样东西看着都金贵,要真拿回花桥村的屋里摆,那也不成样子。更何况,这宫里的东西,又岂能随便拿?”叶茂春佯装嗔怪地看了花倾城一眼。
“孩她爹,你整天就只在花桥村方圆几里的地方转,瞧你一副没见识的样子,皇宫自然是要比外面气派多了。”花容声强压着内心的不平静,出声调侃道。
虽然她读书几十载,但除了当年科考,她也甚少到扶风县之外的地方去,更何况是皇宫这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孩她娘,你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吗?我至少逢‘一四七’还会去镇上走走,你才是真的每天都在花桥村里坐井观天。”叶茂春摸了摸自己的孕肚,当即回怼。跟着花容声久了,他也学了不少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