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拉的无脸男,那确实是“无脸”,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练习许多次,初见无脸男雏形后,他才敢将咖啡小心翼翼呈到严思琦的面前。
那些周末时光对他而言,是忙碌而幸福的。
为此,他常常被嗅觉敏锐的刘斯利有意或无意地嘲弄为“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和严思琦之间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直到大一上学期即将结束时,有天晚上严思琦在中心湖东南面的草地上忽然停下脚步,听着那《莉莉安》,他们之间的那根风筝线,才终于不再绷得那么紧。
2o16年5月23日,是严思琦的十九岁生日。
时隔多年,他仍清晰记得这个日子。
他在中心湖边送给严思琦一份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个崭新的定制版无脸男挂件。
与严思琦原来挂在书包上的那个所不同的是,新的无脸男手上撑着一把红色的伞。
他希望自己也会是那把能够为喜爱的人遮风挡雨的大伞。
严思琦将精美的挂件捧在手心,低头默默注视。
过了许久,才从她口中传来轻柔的两个字,“谢谢。”
陈书生侧看她,脸上满是温柔笑意。
“今天你生日,想去什么地方吗?或者想吃什么吗?”
严思琦闭着眼轻轻摇头,“我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如果不是你送礼物给我,我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陈书生一脸惊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你们三个会给我过生日。但在我搬家以后,就没有再交过朋友,所以没人会给我过生日。”
严思琦用平淡的语调说出这些话,让人看不出悲喜。
没有交到新的朋友,难道这就是她总是愁眉深锁的原因吗?
她是不是孤独地度过了后来的四年时光呢?
这番猜测让陈书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那以后,还是我来给你过生日吧。”
他看着严思琦的目光变得真挚而坚定。
严思琦忽然眼眶一热,连忙转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睛。
被风吹、日晒、雨淋的无脸男,终于有了一把独属于自己的伞。
在严思琦生日那天晚上,还生了一件事。
两人在中心湖边上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返校的时间比往常要稍晚些。
在返回途中,他们打算照旧抄近道从一片小树林中穿过。
那条路阴森恐怖,在晚上几乎没有一丝光亮,只能仰仗朦胧月光或远处路灯的余光。
附近的学生们通常不会随意踏入,只有偶尔与人结伴时会贪图方便迅从中通过。
陈书生和严思琦并肩走在小树林中,脚步飞快。
忽然,不远处有两个披头散的白色身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伴随着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