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欧阳锋比顾朝辞强的一点也好,还是弱的一点也罢,就是他在人前,还是很注重脸面的。
顾朝辞一边与欧阳锋打嘴炮,也一直在观察他的动向,就想找寻机会,也给他来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这么半晌过去了,就见其立于当地,脚下不丁不八,看似全无防御。
但他也知道,这人武功到了这等境界,随时都能化虚为实,随机应变,生出克敌之术,自己倘若偷袭,非但不能成功,还徒惹人耻笑。
既然偷袭西毒,那是难上加难,还不如光明正大干上一场,遂冷冷道:“适才与你对了一掌,总觉不够尽兴!怎么,有没有兴趣,我俩也斗上一场?
黄岛主与全真教诸位道长,都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这你应该可以放心吧?”
欧阳锋听他明言挑战自己,突然一声长啸,只震得屋瓦俱响,屋里的所有蜡烛一齐熄灭,众人听了他这一啸,除了黄药师与顾朝辞,都不禁心头怦怦而跳,脸上变色。
欧阳锋啸声一收,目不转睛看着顾朝辞,微微一笑道:“呵呵,小子以你如此年纪,却有这等成就,老夫着实爱才心切。须知一旦动手,非生即死啊,你想好了吗?”
顾朝辞见他到这份上,还是不愿出手,对其用意也心有所悟。他嘴上不怕,心里实则也怕黄药师或者全真七子不讲武德,乘虚下手,至于什么爱才之说,就纯属胡扯了。不由呵呵一笑道:“你口气恁大,也不知谁给你的勇气!”
欧阳锋傲然说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罕逢敌手,只不过看你师父面上,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不要铸成大错!”
此时的他一脸昂然,仿佛也被这番话引动心事,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
顾照辞剑眉一扬,冷电般的目光射在欧阳锋身上,俊然道:“顾某大好头颅,就在此地,有本事就来拿,我不需要你看谁面子!”
“唉,还是年轻啊,不识好人心!”
欧阳锋摇头叹道,继而双眉一轩,脸上杀气暴现,慑人心魄,一对眸子精光四射,灿如烈日。
刹那间众人便明白了,这老家伙这是不知杀过多少人,才能有的杀气。
“你既如此狂妄!那就来吧!”
他固然与顾朝辞硬对了一掌,也不知对方得了什么奇缘,内功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但也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在武学一道上,才走了几天,又能发挥多少威力来!
他只不过忌惮黄药师与天罡北斗阵而已,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咄咄逼人,再退他也不是欧阳锋了!
黄药师本来想与欧阳锋过一过手,但被顾朝辞硬抢了过去,他也与其见过手,知道他的底,而今内功大进,更是非同一般。
但欧阳锋更是非同小可,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若动上了手,必然凶险无比。可顾朝辞毕竟年岁太轻,武学未臻圆熟,深怕其不敌,为欧阳锋乘机重创,那可就坏了。
();() 毕竟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就是想救,也未必有那个机会时间。
但见顾朝辞那副战意昂然,又满是坚定的眼神,只能郑重说道:“顾小子,以你现在的内力,与老毒物过招也无不可!
可你要记住,他的蛤蟆功讲究含劲蓄势,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而且老毒物功力精纯,招狠熟辣远胜于你。
这门蛤蟆功早已被他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厉害无比。
一旦他用了此功,你不要仗着九阳神功和降龙十八掌,配合好似无坚不摧,就想着和他硬拼掌力,以此取胜!
你现在内功修为虽然又有大进,但在内力精纯上,却还不及我等。这个想法就要看你,内功修为再次精进,或许还可以,如今千万不要那样想!
要论硬碰硬,纵是内功修为胜过他的人,也不能和他的蛤蟆功以力硬拼。
你和他打,就要绕着他,不能让他将劲蓄足了,只要你记住这点,老毒物若想赢你,也绝非易事!”
欧阳锋听黄药师泄自己的底,他虽未太过在意,这事说不说的,根本从本质上解决不了问题,但还是冷哼一声,以表达不满。
顾朝辞点头拱拱手道:“多谢黄岛主指点!”
他也知道,这可不是与洪七公、黄药师对战了,若一时不慎,或许就要悔恨无尽。
念头转逝,一提内息,丹田内真气鼓荡,流转全身,衣衫猎猎作响,精神大振,转眼看向欧阳锋,双袖一摆,抱拳为礼道:“阁下是武林泰山北斗,今日有幸得蒙赐教,更是大感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