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过去,在过去的一年中,大明主要是设立了吕宋、旧港两個宣慰司,以及南洋大小二十二个属国馆,招抚了三十二个城邦为大明土司,加强了对西番地区的控制。
虽然在群臣们看来,这其中大部分地方都是毫无产出的地方,但在朱高煦看来,这无疑是大明国力更上一层的表现。
当下的大明才可以真正算是将南洋和南海地区纳为了自己的后花园,马六甲海峡以东尽数为大明所控。
只要把海关给搞定,组建西洋民营贸易区,那大明就可以坐在马六甲海峡慢慢收钱了。
现在南边已经安定下来,就等北边和内部按部就班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将目光投向了户部尚书郭资。
不止是他,可以提说朝廷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郭资身上。
“臣户部尚书郭资,有事启奏!”
“准奏!”
如往年一样,今年的大朝会依旧由户部率先开口。
“去岁,天下有户……”
郭资开始汇报去年户部的统计工作,其中人口达到了七千一百二十四万余口,耕地则是达到了五亿二千余万亩。
相较于去年,人口增加八十余万,耕地则是一千六百余万亩。
只是人口增长数量中有二十万来自渤海、南洋两个宣慰司的招抚,自然新增人口仅有六十万。
这么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只要仔细翻看黄册就能知道,新增人口主要集中在山东和关外,光山东和关外的新增人口就达到了二十二万,占据天下三成有余。
然而,关外和山东人口不过七百余万,其它诸省人口六千余万。
按照这个比例,照理来说天下自然新增的人口应该在二百万左右才对,再低也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
“拖得越久,隐匿的人口就越多……”
坐在金台上,朱棣一边看着手中《黄册》,一边判断着情况,并时不时目光扫视朱高煦。
待他看完,郭资也差不多说完了人口和耕地的问题,同时开始汇报赋税情况。
“是岁蠲免夏粮,故此天下赋税粮三千余四十万石,布帛六万七千二百匹,丝绵三十二万五千余斤,绵花绒四万余七百二十斤。”
“金一万三千二百两整,银九十七万五千三百余两,铜一百八十二余万贯。”
“杂项、商税、矿课、盐引、茶引折色二百四十万余贯,还有铁、铅、丝、绢、绸、缎、布、棉等各项折色一百二十六万余贯。”
“经户部计算,去岁入粮三千余四十万石,其它各类折色岁入七百一十六万余贯。”
“去岁支出三千二百六十余万石,钱七百二十五万贯,取旧库二百二十余万石,钱九万贯。”
郭资提到了取旧库,而旧库便是朱元璋留下的钱粮。
其中粮食每年用新粮更换,朝廷调用旧粮,取旧库也就代表着去年朝廷的整体财政是负支出。
这倒也不出奇,毕竟永乐年间即便每年财政正常,那结余的也不过百万,更别提去年朱棣蠲免天下夏粮了。
夏粮一蠲免,朝廷就少了近五百万石的收入,不取旧库才奇怪。
群臣默然,六军都督府的张玉见状便主动站出来汇报起了六军都督府军屯籽粮的情况。
眼下的张玉虽说在国防大学教书,但类似大朝会这种重要的朝会他还是需要出席的。
在他的汇报中,去年军屯籽粮同样负支出六十万石。
随着他汇报结束,大明朝的财政情况也就一目了然,但即便是解缙这样的人听后,也不敢对去年的财政有所诟病,毕竟去年是实打实蠲免了夏粮的。
眼见没有人诟病财政,其余五部才开始纷纷上疏,群臣也安静听完。
待六部六府尽数奏报完要事,朱棣这才开口道:“去岁情况如何,诸位应该比朕更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