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笑着开口,随后缓缓起身:“原本只有你一个人,我还不敢对你用刑,现在嘛……”
一个时辰后,这本文册已经出现在了朱棣手中。
“殿下,不如加派西厂人手?”
纪纲皱了皱眉,似乎还想动手,但不知考虑到了什么,他最终放下了钳子,让人收拾了解缙弄出来的那些污秽。
“纪狗!”
“尝尝我的手段吧,这手段与下面人可是天差地别。”
纪纲一边说,一边将铁针凑近解缙面前,这让解缙惊恐的同时,不由得想到了锦衣卫的手段。
“好了,按照这本文册,你去刑科领驾帖,把上面牵扯到的人物都缉捕归案。”
“还真是牵连甚广……”
此时此刻,解缙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整个牢房内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纪纲用钳子夹起铁针,缓缓起身走到解缙面前。
不多时,炉子里的煤炭变得火红,整個牢房温度也上升起来。
想到这里,解缙害怕的颤抖起来,纪纲却噗嗤笑道:“哈哈,你以为我要贯穿你的脸?”
想到这里,纪纲缓缓退出了西角门,往东宫走去。
一个炉子被抬了进来,锦衣卫往里添加煤炭,并打开了牢房的通风口。
解缙被捆绑在木凳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大喊。
当下江西还未推行新政,因此还是采取定额田赋的税收方式,每年上缴的定额是朱高煦制定的三百万石。
不过在纸面上,江西的耕地数量是四千万亩,即便亩产一石,新政之后也应该上缴四百万石。
当然,想让江西多交田赋,而且还要减轻百姓负担,那整顿吏治才是正途。
如今在京备调官员七百余名,吏员五万七千余人。
这个数量比较江西的体量,显然有些不太充足。
因此,朱高煦只能开口道:“今年从小学毕业中选调甲等成绩的学子为吏员,你估计大概有多少?”
“按照往年的情况,应该有三万六千多人。”亦失哈回忆过后开口给出答案,朱高煦也十分满意。
两年消化江西,然后对浙江动手,这度并不慢。
“让胡纶盯紧纪纲,他要是中饱私囊可以不管,但必须知道他吃了多少。”
“现在吃了多少,日后我就要他吐出来多少。”
话音落下,朱高煦也沉浸在了奏疏处理之中。
与此同时,得到了朱棣旨意的纪纲则是开始了风风火火的查案抄家。
先从南京的在京京官开始,从正午开始,数千锦衣卫便大批走在京城大街小巷,在六部之中走动缉拿。
哪怕只是被解缙提过一嘴的官员,也会被锦衣卫缉拿归案。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直至深夜都有破门抄家之声。
在此过程中,纪纲没少针对与自己有仇的人,即便对方与解缙毫无交情,纪纲也会网罗罪名,将其缉捕归案。
其中比较出名的耿通、陈谔、周新三名谏臣由于弹劾过纪纲、陈瑛、袁纲、覃珩朋比为蒙蔽,陷害无辜,而被纪纲忌恨逮捕。
只是他前脚把人抓入诏狱,后脚胡纶便将三人释放,纪纲气恼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将脾气撒向了其它人。
在京三千余名京官,两万余名吏员,有近三成被纪纲派锦衣卫上门搜查,其中五百余名官员被逮捕,吏员更是多达四千余人。
如果不是朱高煦早早在京中准备好了足够的备用官吏,那恐怕他这几日查案逮捕的人,就足够京城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