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吗?”时庚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比起倾斜更像是一种倾塌呢,何末学医是因为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善意,而在他短暂的人生里,遇到过的极善就是余初了,那是一种信仰。所以,比起天平倾斜,我倒认为他是不愿意看到信仰毁灭,光明蒙尘。但是他又知道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会面临的将是更可怕的事,于是他开始摇摆,直到整座天平一点点倾塌,他便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索性将弱点暴露出来,将善与恶全部放在最细小弱微的一个临界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张汉伟插不进去一句话,阮城则是完全不愿意打断他,满脸温柔的看着他,唇边还带着笑意。
等到时庚回过神来,便看到这两个人一个笑着,一个满脸纠结。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张老师您继续。”
教个屁!
张汉伟咳了两声,拿出手机看了眼:“你说的不错,没什么要道歉的。你们陈导还在等我,先走了,好好演。”
他算是懂了张嵘拉他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会说自己不来一定会后悔了,这特么都是从哪找到的宝藏!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对啊,我儿子就是宝藏!⊙▽⊙(敲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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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毛ao1-17的地雷,比心心,啾!
火锅
“他怎么走了?”时庚看了看门口,问。
“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吧。”阮城笑开,刚刚时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张汉伟明显就是一脸被噎住的表情,他可不觉得大编剧还想继续往下说。
“哦。”时庚点头,将剧本放到玻璃桌上,支着头看向阮城,目光灼灼,带着几分审视和疑问。偏生又笑着,勾得人移不开视线。
阮城看了他半晌,半是无奈地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流转间再抬头,微微前倾,学着他的样子盯回去,一言不发。
未至深秋,却已微凉。他们和张汉伟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也不过就是七点多将近八点,有风从窗口吹进,丝丝拂上头发,近乎撩拨。
对面那人的视线火热逼人,一副“你不开口我就盯着你”的架势,时庚委实给他看得没辙,率先别开视线,起身关窗,“你还想在我这待多久?”一句话都不说的闯进,现在连张汉伟都走了他还赖在这干嘛。
一个两个都是怪人。
音量削弱在风中,传进耳中已经轻之又轻,阮城却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嗔怪,忍不住笑了,也不急着问他关于体香的事,而趁势站起身,“下了工就急着赶回来,还不饿吗?带你去吃饭?”
“吃饭?”时庚将信将疑地回过头,是有点饿了,但跟他一起出去吃饭到底有些不安全。刚想着怎么拒绝,阮城却径自转身走开,“正好有些东西想要问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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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时庚还以为阮城会像杨品轩一样,吃饭一定要去一些高档的餐厅,所以当他看见这人出了门左转右转随便将他带进了一家火锅店的时候,半晌都惊的说不出话。
他是没什么名气,也不在乎偶像包袱,但是阮城这样一个当红流量,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一家中学门口的火锅店里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