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蟊贼此时哪还有先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卑躬屈膝,大声求饶。
道人却不为所动。
虚空一握,为那双刀贼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碾成了一地褶皱的皮肉粉末。
只一手,便吓得众蟊贼亡魂皆冒。
“杀人过百,业力缠身,留你不得。”
灭了那双刀贼之后,道人的面上不见傲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唉。”
“朝野纷乱,梁蛀走狗当道,国将不国,民不聊生,无怪乎尔等入山为盗。”
被玄气束缚的那些个小毛贼点头如捣蒜。
“道爷说的是。”
“我等之前都是这一带的升斗小民。”
“若有几亩薄田,能得安身立命,保全一家老小,不被那些贪官狗吏随意盘剥,哪个愿意出来刀口舔血?”
言罢,那些个小毛贼又是好一顿求饶。
道人又叹了口气。
世道纷乱至此,非一人之过。
他这点实力,拿捏几个乡野蟊贼容易,澄清寰宇,正本清源,却是万万不够。
大齐王庭之中,能人异士无数,随便来个裨将,都可轻易要了自己性命。
“空怀兼济之心,却只能袖手独安,贫道比尔等,又能高明几分?”
道人虚空再度一握,捏死了几个杀气深重的蟊贼,便将剩下的几个都放了。
世道如此,这样的人,怎么杀都杀不完的。
一连几日,道人独坐江边,心情烦闷。
坐观大江东去,浊浪奔涌,心绪起伏如潮。
“所谓世人皆浊我独清,不过是聊以自慰。”
“贫道又何尝是真洒脱?”
自打拜别师尊,离了道观下山,至今已有十多年。
一双赤脚丈量山河大地,入目皆是炎凉世态。
道人很不爽。
躲在道观之中,山水之间,清闲苟安,可是真洒脱?
“难道要贫道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这世道,他不喜欢。
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他真的很不喜欢。
朝廷大员之子,为了提升修为,偷学魔门功法,携家兵屠戮村庄,以充自身血炼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