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摘下手套,用消毒液反覆洗手,然後回到外屋。沒想到曲寞竟然在,而且還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見她回來也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商醫生,你看看這個。」他把手中的報紙遞過去。
以柔眉頭微蹙,接過去看。只見上面頭版頭條就是厲長風夫妻被害的聞,還有厲家兄妹三人的身世。
「你看背面的時事版。」曲寞挑眉說著。
還有比厲氏董事長夫婦喪命更勁爆的聞?她疑惑地翻過去,在報紙的右下角找到豆腐塊大小的版面。
「xx領導突然中風,急救人員前往家中救護,發現其家裡裝修奢華,古董、金銀擺件隨處可見。該醫生隨即向紀檢委舉報,引起紀檢委的高度重視,馬上立案調查。目前xx領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卻全身癱瘓失去自理和語言能力。」
「不過是一個腐敗貪官的報應……」以柔突然停住,「報應?你是說xx就是馬家駒案背後的主謀?」
「內部消息,在他家發現一個小佛堂,裡面竟然供著不知名的詭異佛像,還有一個養小鬼的瓮。另外還發現地下室裡面有大量的現金和金條,數目驚人!他現在全身上下能動的只有眼珠和舌尖,成人紙尿褲要整天穿,吃流食都無法吞咽,要靠靜脈注射營養液。癌症沒能要他的命,中風卻把他給治了,這不得不說是天譴!」曲寞看看窗外,「一切塵埃落定,那兩個孩子的靈魂該安息了。」
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報應?她一臉的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屋子陷入了寧靜之中。
「商醫生,我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曲寞突然開口。
以柔回過神來,看見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以柔突然想起在精神病院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戳中。
一個人在那種地方呆上三年,有病還好說,要是沒病估計會被逼瘋。
他一個人被關在近乎封閉的房間裡,每天見到的就是醫生、護士,恐怕已經失去了跟常人交流的能力。
以柔覺得可以原諒他言語上的冒犯!
「你知道那裡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每天能看的只有報紙。」曲寞看著窗外樹上的綠葉,「後來我搬到樓上的病房,連報紙都看不到了。」
真是可憐!以柔眼神變得柔軟起來,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她不會安慰人,現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所以……」他扭過頭來,盯著以柔的眼睛,無比認真得說,「我沒看過《神探狄仁傑》,你有碟片嗎?」
一個小時之後,曲寞坐在以柔家裡的沙發上,電腦上播放的正是《神探狄仁傑》。
以柔洗好芒果,把水果刀插進去,觸到堅硬的果核就停住,然後橫著把果肉片下來。
她又用水果刀把果肉割成十字花刀,拽住果皮的兩端往下一凹,一顆顆方格形果肉便顫微微的凸起。只要用牙一叼就會吃進嘴裡,看著漂亮吃著方便。
「是不是所有的刀到了你手裡都會物盡其用?」曲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廚房門口。
她端著果盤迴到客廳說:「我的刀從來不碰活物。」
「怎麼?還記著我攆走那個殺豬的男人?」曲寞跟回來,不用她客氣,就拿了一塊芒果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