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和尚摇摇头,露出一丝惭愧的笑容:“老衲也是听人说的,在大成未立国时,江南东道之地由仙道宗门统治,到后来大成高祖才行了礼法之治。距今已过去了四百多年,老衲修行也才短短三百余年,故此不知道这些,再说……”
他略微顿了顿:“再说了此乃大成国之辛秘,连史书都不曾记得,老衲又如何得知呢。”
这一番话倒是让陈无疾想到了司徒谨。
一个号称是游学在外归来的老书生,说起这些“辛秘”来是如数家珍,甚至对于神木教他也十分了解;虽在他身上只能觉察到微弱的气息,但这绝不代表他的修为也不高。
“那住持在此间修行了三百多年,对于山丹出众的才子们,该是有些了解吧?”
老和尚笑着道:“这個是自然,公子不知老衲生平乐善好施,遇人无数,这山丹县内但凡有些名目的才子,都曾到过慈云寺上香题字,老衲俱是记得清楚。”
“那住持可听说过司徒谨之名?”
闻言,老和尚倒是认真地想了半晌:“嗯,三十年前是有这么一介书生中了进士,听说时任钦州郡守的赵元安对他十分赏识,举荐到江南东道做官去了,之后就与老衲没了来往,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怕弄出乌龙事件,一贯谨慎的陈无疾从怀中摸出纸笔来,当即为司徒谨做了一幅画,其相貌栩栩如生,就像是被印刻在上面,待纸张合上之后,也并没有蓝光浮现。
“住持记得是否此人?”
老和尚看过后不作多想便说道:“这就是司徒谨。”
修行之路漫漫,二十年的时间不足以产生多大的变化,看来他在司徒谨身上感受到的微弱气息是真的,或许是在江南东道为官的时候,他有些奇遇吧,因此才对这些才十分了解。
“老衲有些不解,公子为何对他这般上心,莫非与神木教有关?”
陈无疾道:“非也,我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如今跑了神木教的余孽,不知住持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老和尚听后流露出慈祥的笑容:“这维护一方百姓太平,乃是靖异司神官托给玄天圣母的差事,老衲就只是帮着出点力罢了,具体如何做老衲也插不上言。”
“再者说了,昨夜我受伤不轻,须要回去休养上一阵,何况城隍圣母有了公子相助,又岂会缺我这个老弱病残?”
听明白了,这厮是要甩锅给他。
陈无疾虽不愿意又能如何,谁让他收下了玄天那么多的礼物,这位神木教的余孽不除掉是不行了。
“城隍乃阴神之身,日行不变,我这就回城隍庙,将此间发生事情俱是说于她,且看她如何处置吧。”
老和尚点点头道:“这主意就挺好,施主可知道慈云山否?”
陈无疾道:“此间最高山,自然知道。”
“那就好,老衲生平所好乃是交友,特请施主改日到我慈云山一叙,老衲一定备好茶水,静候与施主论道!”
修行之路,本就不是闭门造车所能成,同道中人论道,越论越是长远!
陈无疾点头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