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等着人离开后往这边走过来,有模有样的行礼:
“大哥。”
镇国公长身挺立,一手背在身后绕开她,走了几步就听见魏氏质问的声音:
“大哥可曾后悔过?”
镇国公脚步一顿,双眸锐利的看向魏氏,身姿挺拔如山岳般稳固,散出令人敬畏的威严。
“胡言乱语什么!”
魏氏听到这话极其不甘,眸底恨意一闪而过,往前走了两步:
“我只恨当年太懦弱,要是我再坚持……”
“放肆!”
镇国公沉声打断魏氏的疯狂,冷冷道:
“我会向母亲提议,分家!”
魏氏急了,竟吼出声:
“不!我不答应!”
镇国公不为所动,满脸冷漠:
“本国公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替老三过大礼,若不是顾念手足之情,你今日,不会出现在这里!”
魏氏露出痛苦的表情,眼中泪花闪烁:
“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是代替他来的?”
镇国公被魏氏的胡搅蛮缠气笑了,开口讥讽:
“你选男人不知道调查背景?我竟不知你藏了这么龌蹉的心思,既然能忍,为何今日挑明?”
魏氏瞬间又羞又气,脸色一时涨的通红,是啊,她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为什么现在忍不了了?
国公府的每个亭楼檐角处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放眼望去,红色的缨穗随着清风飞舞,这只是向所有人示意,国公府即将有大喜事临门,待成婚那日,再全部换上鲜艳而热烈的大红色绸缎灯笼,上面绣着各种吉祥的图案和文字。
眼泪无声的滑落,魏氏感触万分,她守了多年空房,再见到这番情景便彻底忍不住了。
“收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你胆敢作乱,本国公绝不饶你!”
镇国公厉声警告后转身离开,他不是没有察觉到魏氏的心思,只不过政务繁忙,琐事缠身,自己也尽量不去内宅,偶尔碰上他也当没看见。
三弟已然不幸,再多生事端只会让他颜面扫地,母亲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他不忍心让如此无耻之事扰得家宅不宁!
因魏贵妃的缘故,上京的权贵们谁不高看一眼魏太傅府,这也让魏氏越猖狂起来,以前的魏氏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癫,镇国公一想到礼王的逼迫,眉头紧皱!
其他皇子还懂得迂回之术,这魏贵妃母子借着陛下的恩宠是步步紧逼,三天两头的烦不胜烦的试探。
等等,或许是他调查错了方向。
困扰他许久的事情才此时有了头绪,魏氏从嫁进府就藏了心思,府里有这么一个人隐在暗处,怕是防不胜防。
她要为非作歹,当其冲的人是张氏,当年换子一事她未必做得周全紧密,可这其中若是有旁人帮了一把呢?
镇国公站着没动,微眯着眼睛思索,仔细回忆当年的事情,婉婉出生时,魏氏好像在山庄上养病,他外出公干,母亲怕三弟无人照料,便写信催促自己早日返京,再加上张氏生产,他便草草结束手头上的政务。
等他回府后,瑶瑶已经躺在床上,张氏在华法寺生产受了惊身体有疾,他又进宫请太医看诊……
怪不得暗卫在华法寺查不到蛛丝马迹,当初婉婉一回来他就让暗卫去华法寺调查,一切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太顺利了。
那时候,魏贵妃已得皇帝垂青,不管是钱财还是人手都是不缺的。
试问天底下,还有谁的权势能一手遮住镇国公府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