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奴隶牵进圈舍的母马、母牛和母羊,给留守的孩子喂奶,并出愉快的咩咩叫声。原本尾随牲畜的狼群,都被杀气腾腾的明军混编队吓跑了。
在远方狼嚎的伴奏中,凄厉的竹哨声突然响起,贺人龙带领一队人马,杀奔马厩并控制马匹;孟乔芳指挥人数最多的骑兵,反复冲击、践踏鞑子帐篷,手持雁翎刀劈砍敌人;惠显和刘延杰趁机控制牛羊骆驼的圈舍。
所有明军骑兵的胳膊上,都绑有白布,用来识别敌我。山谷周边外围,还有呈散兵队形的明军,截杀任何漏网鞑子。
这种小战斗已经没有难度了。一回生二回熟的明军战兵,甄别并救治奴隶、抓紧时间饱餐、泄荷尔蒙和休息,第二天就开始转运人员物资。
冬季的行军、隐蔽和战斗是极其辛苦的,但所有人都开始喜欢这种作战模式。
人员伤亡少,收获巨大不说,很多贫穷的明军士卒,第一次把牛羊肉和各种奶制品,天天当成主食吃到撑。
以前可望不可及的羊尾巴油,现在多到,只用来做简易蜡烛,或者涂抹在手脸防御严寒。
保暖更不是问题。大号的羊毛帐篷、小号的单人牛皮帐篷,多到用马拉雪橇往回运输。缴获来的各种皮毛,不光裹在自己身上穿,还能充当被褥使用。亲爱的战马,也披上了不伦不类的羊皮袄。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皮毛牲畜?从古至今,中原农耕民族都是东亚草原民族,唯一和最大的买家。
因为鞑子投降贱奴,明朝中断了与他们的贸易往来,只能大量积压在部落里,无人问津。
混编队里那些长城沿线,饥寒交迫的明军底层士卒,人生第一次吃饱穿暖。
按照战前的奖励计划,每人回去后,最少也能分到五只羊。至于朝廷的人头赏?还是算了吧。大明士卒,对天启和崇祯年间,几次万人规模的闹饷事件记忆犹新。
为了激励士气,小衙内允许士卒们,在打下的营地里,只要不欺负奴隶,可以胡作非为一两天。目的就是让他们渴望下一次战斗,这对很多正常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啊。
士卒们终于理解,战前鼓动大会上的宣传红歹是为了这次偷袭北京,几乎调动了所有满蒙兵力。
两次较大的战损,让他又不得不,再次从后方抽调兵力。这使得留守营地的鞑子,越来越虚弱,竟然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自从嘉靖朝的“马太师”,马芳将军病逝,大明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开展大规模的“捣巢”作战,游牧民族早已经松懈和遗忘。现在正好被混编队,占了大便宜。
那个鬼精鬼精的“尤十五”,还给大家解释现在是酷寒天气,游牧民族不会傻呆呆的把牲畜群,放在东北大平原上喝西北风,而是带到地势复杂的山区过冬。
大家伙白天可以根据炊烟、成群的牛粪羊粪;晚上的狼叫狗叫,判断和现牧羊人的冬季牧场。
长城以北的多处山脉,可以让我们尽情挥。平原野战?没有十足把握,咱不学李陵,就留在山区里面战天斗地。
既然出来浪,抢啥都一样。
这天早上,惠显和刘延杰负责外围警戒,小衙内、尤十五、贺人龙和孟乔芳,每人带领一支队伍,拉开散兵线,在山野中出巨大声响,让受惊的野兽,往预定的山谷中奔跑。
北部燕山树木稀少,战士们又借助战马奔驰,成功将近万只黄羊、野鹿,逼进一个盆地谷底,并形成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