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我有家庭控制,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年纪都这么大了,放在别人身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但是我怀孕竟然还是丑闻。”
“没人祝福,没人理解,别人只会骂我不知羞耻,是淫妇,荡妇,不知羞耻,我的孩子永远见不得光啊。”
李行简心中暗想你这个罪人,你到底在做什么?
干什么跟我说这些话?
脑中金光一闪,她突然明白了,萧宜家这是不想给她留活路,所以也就无所谓跟她说什么了。
估计她若是问的话,萧宜家心底的秘密都会告诉她。
毕竟要死的人很值得信任。
现在萧宜家看她已经像是看死人。
李行简笑了笑道“我弟弟是个作家,你知道他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总不会是我吧?你弟弟也认识我?”萧宜家眼睛又眯了起来。
李行简道“我偷看我弟弟的浏览痕迹,他在写作网站装逼,下面就有人问他‘我很喜欢写小说,请问我能当作家吗?我能写小说吗?’”
“我弟弟的回答都是‘不能!’,他很烦这种人,从回答的语气就能看出来,真的烦,你要不要写小说为什么还要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认可?”
“通常提问这种话的人,百分之九十都不会写,也写不好小说,可能别的事情都做不好,因为我们要做什么事不用别人认同的,什么年代了?你没断奶啊,做个什么还要陌生人给你勇气?反过来说,写小说的勇气都没有,你还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看向萧宜家笑,眼里多了一些讽刺“所以你没断奶吗?结婚自由已经写到了法典里,任何人都不得干涉,还说什么你不能你羡慕,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萧宜家怒气冲冲看着李行简“你很看不起我?”
李行简点头。
确实。
她上辈子不够惨烈吗?可是她也没有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啊?
萧宜家踩着那么多人的生命,她踏着人血走到这里,如今竟然还要卖惨说她的身不由己,不是无病呻吟是什么?
李行简冷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过苦日子长大的,冬天要去捡煤球,夏天要排队打水,上个厕所都要排队,看见别人家吃饭了不会张嘴要,但是眼睛会忍不住去看,会为了赚几毛钱帮附近的农民春耕秋收,饿着肚子干过不少活。”
眨了眨眼睛,她语气透着轻蔑道“所以不要跟我说那些资本主义小姐才会有的迫不得已,我这种劳苦大众无法共情,也无法理解。”
萧宜家是读过书的啊。
读书让我们明智,自强,不然读书干什么?
只是为了找工作吗?
萧宜家和她上辈子的情况不同。
她有人威胁,有人操纵,她上辈子高中都没读完,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她是文盲啊。
她多少年后还会认为女生单独坐火车立刻会被人贩子抓走卖了。
可是萧宜家都已经做的这么大了,除了反抗家庭,萧宜家什么都做了。
萧宜家就是站不起来。
萧宜家把屠刀挥向了弱者,他的父兄却一直安然无恙。
说白了,她心里可能是认准男权那一套的。
就像有些人的女帝,女帝都登基了,还要给婆婆跪下来敬茶。
简直不知所谓。
跪久了,根本站不起来。
空有自强的外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