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下意識摸上腰間口袋,吃下了一顆藥。
這甜滋滋的藥讓他心情舒緩不少,書記走了兩步,回過頭來:「你在吃什麼?」
「糖果,也算藥。」
說到這裡,喬星心裡一驚。
他就說自己的乖女兒怎麼會每天都給帶兩瓶藥?
有一瓶還囑咐自己說是糖,吃了可以放鬆心情,穩定大腦。
他的乖女兒,恐怕早就在相處之間發現了他心理的異常。
只不過從未說起,卻默默為他調理。
他們這退役的人,是經歷了各種各樣挑戰的人,許多人退役後總會有某些心理疾病。
驕傲如喬星,從未想過自己會患上這種病。
現在發現自己本身就不健康,他無奈地用手捂了臉低笑。
書記看他這一副狀若癲狂的模樣回頭,言語間是止不住的擔心:「你咋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喬星腦海亂糟糟,但仍舊搖搖頭:「不用,是我太遲鈍……」
他用手將額前碎發都捋到了後面,可有些頑固的頭髮仍舊耷在前面。
喬星接著從屋檐下接住滴落的水,再抹了兩把。整個人如利劍出鞘,英俊中帶著瀟灑。
臉上的疤也已經淡化得不像樣,估計很快就能消失。
書記看他這模樣,氣憤的忍不住捶了他:「你這傢伙!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長這麼帥,是想要勾走哪個女同志的心?」
喬星一聽到女同志,就想起被自己扔到火堆里的信,頓時頭皮發麻。
沒想到那個瘋女人,到了那邊還要給自己寫信。
不過多虧喬青黛的藥,他現在冷靜又通透,可語氣仍舊帶了點嫌棄:「什么女同志?我可不想碰!那些都是豺狼虎豹!」
他只要有乖女兒,有家人就足夠。
喬星心情愉悅,哼著歌走了。
喬青黛並不知道喬星的心情,坐在院子裡的她終於聽到自己最不想聽的消息。
村里已經有人因為大雨而感冒,幸好大雨下來以後,他們便沒有往中醫院裡送過藥材否則自己大隊的社員們都吃不到藥材怎麼辦?
這大半個月來,這雨一直不停地下著,雖然有了喬青黛囑託的方子在。
但那些都是消耗品,一定會吃完用完。
而且也不是每個村民都喜歡生薑濃湯的味道,有些人半推半就地喝下,有些人心裡僥倖地逃了幾次。
沒想到這病來得如此突然。
喬青黛看著這瓢潑大雨,穿上了自己的蓑衣和自己木頭鞋子,扭頭叫上喬冉冉拿起藥箱打算出門。
過來叫大夫的黃四姐,一臉的局促不安:「今天起來我發現我奶在房間裡面咳嗽,但她說她不要緊,叫我把早飯放在門口就好了——」
「可是我奶一天都沒出來了,咳嗽聲卻越來越重,這才想讓您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