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百年过去,不知那天纵奇才如今是何等模样。
这些都是秦易在客栈跑堂以来听大堂里那个说书的年迈修士讲的。
而熊孩子,就是传说中那个酷帅狂霸吊炸天的尉迟慕禾。
“您看,我这样的,能进望天宗吗?”秦易穿着粗布的衣服,样貌清秀,大约十七八岁,一双清澈的眸子期待地看向说书的老人家,“我也想成为受人敬仰的修士!”
年老修士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王六,你我这样劣质的灵根,这辈子恐怕都进不了筑基期,能引气入体都是可喜可贺的了。你看你,从小就说要修炼,近十年过去,把自己的资蓄都拿去买灵药,现在也不过是练气二阶的修为。你我这般的人只有一百多年的寿命,时日到了就会渐渐老去,天地间都不留一丝痕迹,还不如趁着在世自在逍遥。”
秦易:听听,王六,多么接地气的名字,和尉迟狗蛋,轩辕日天,南宫翠花这样的名字摆在一起,一看就是炮灰的命。
他在这个文里的确是个贪生怕死偷鸡摸狗的人渣炮灰。
还是那种,出场只有“街上来往的众修士”这种群体描述的不单独出境炮灰。
“自在逍遥……”秦易看破红尘状,“那也要有自在逍遥的能力不是,我这客栈一跑堂的,一个月才有几块下品灵石?出去闯闯随便来个一级的灵兽就能让我手忙脚乱,还不一定打得过,我这辈子的梦想是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
年老修士闻言又叹了口气,掏出一枚白润的玉简,递到了秦易手中:“我虽然只活了百年,到底也认识了几个人,我有个年幼时期交好的友人就在望天宗外门当管事,如今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了。前几年相遇之时,他给了我这枚玉简说有事可以找他,我也到了入土的年纪,姑且是用不上了,你且拿去吧,我再写封信,看看他能不能让你在外门当个打杂的童子,也算是让你开开眼界了。”
秦易推阻道:“不行,这个太贵重了,还是您留着吧,我也不是非要去那望天宗看看不可的。”
他的确一定要去,因为熊孩子在那里,但是他总有别的办法。
年老修士哈哈笑了:“你小子,这时候倒和我客气起来了,之前和我贫嘴逗乐之时也不见如此谦虚。说给你就是给你了,我一个寿元将尽的老头子,要它有何用,我如今无妻无子孑然一身,还指望着你在我死后给我捎上一壶灵酒呢!”
听到这里,秦易内心触动,比起其他人动辄几百上千年的寿命,他们的人生确实太过短暂:“那这玉简我就收下了,您就把我当您亲孙子。”
老人连连拍手,眼中水雾漫起:“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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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这具身体是四灵根,且灵根细的令人发指,基本与废人无异,他能到练气二阶都已经教人目瞪口呆,再往上用一辈子的时间最多也就能修炼到练气五阶。眼看又是望天宗十年一度收人的日子,他虽然连望天宗收人的门槛都够不到,但是到那宗门前观看凑凑热闹扩大广大路人炮灰的基数还是可以的。
眼看望天宗挑选弟子的日子越来越久,这宗门脚下的镇子来来往往的人也日渐增多。
等到了选举这一天,秦易早早地到了望天宗外门外的广场上,占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地儿,揣了一兜的瓜子花生,又拿了几个纸袋当垃圾袋,乐津津地等着开场。
他旁边有一个练气四阶的散修,络腮胡,厚唇,国字脸,一看就是路人甲。
“这位道友,敢问你可是来参加弟子选举的?”络腮胡面向拱手问道。
秦易抱着瓜子笑道:“哈哈,我还没想好,毕竟我这等资质,怕是给望天宗外门弟子看门,他们也未必收。怎么,道友你想试试?”
那人涨红了脸,片刻才道:“这……总是个念想,我对那曾经挣扎于泥土之中,现在却众所周知的水寒大能十分敬佩。”
水寒,自然就是尉迟慕禾——别称水寒,爱称他家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