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你吃里头红彤彤的籽,我帮你吃剩下的。”梁季文扒开湛九江的被子,轻声哄道。
湛九江磨磨蹭蹭地伸出半个脑袋,看到梁季文手里的是黄澄澄的颜色才放下心来。梁季文用勺子给湛九江舀着火红色的籽,甜滋滋的。
梁季文左手拿苦瓜,右手拿勺子,右手掌心里还都是湛九江吐的核儿,黏答答的。等湛九江吃完籽,梁季文也吃完了苦瓜,湛九江被甜滋滋的苦瓜籽迷惑了,又得意着梁季文对他的好,黏黏糊糊地往梁季文嘴上啃——
“梁季文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湛九江睡了个饱,醒来的时候发现梁釉正躺在他身边,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小嘴微张,睫毛又长又卷跟两把小扇子似的,看着就特别招人稀罕。
湛九江戳戳她下巴上的软肉又扭扭她肉呼呼的小脸蛋,梁釉不胜其烦地挥着爪子想要让湛九江别闹。湛九江接着了梁釉肉呼呼的小手,搓了好几下,差点把梁釉弄醒才肯罢休。
“多大人了,还闹!”梁季文轻轻拍着梁釉的背,梁釉抽抽搭搭地哼唧几声,瞪着小胖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说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原来你天天把我当梁釉哄着啊。”湛九江扑到梁季文背上,恼羞成怒地开始转移话题。
“我从你十岁的时候就还是哄了你,梁釉才几岁啊,把她当你哄还差不多。”
湛九江又要发作,但了季文却赶在他之前,搂着他再他唇瓣上嘬了两口,湛九江就什么火气都没了。
梁季文暗笑,湛九江虽然脾气大了一点儿,但是特别好哄,顺着毛摸两下就好了。
梁三婶为他们收拾出来一个空着的屋子。乡下地方大,梁家的房子又是在富裕的时候建造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地方。
梁爸爸和梁三叔敲敲打打了一个上午,做出了几张简单的书桌,还是给每个人量身定做的,坐在炕上,书桌的高度正合适。虽然梁季文几个只在家里呆几天,但是梁爸爸他们也想为他们弄出一个良好的环境,过得舒心。
梁奶奶昨天的时候就提过,想让他们回来读书,一来是觉得高考辛苦要好好照顾着,二来是真心心疼几个孙子孙女在外头打拼不容易。但是梁季文几个却是不想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待在家里,梁町更是不想放弃在外头锻炼自己长见识的好机会。
梁季文几个都不同意,梁爷爷虽然也想让他们回来,但是也知道孩子不能保护过度的道理,就随他们去了。梁奶奶心疼得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抹眼泪,还不忘埋怨老头子:“你说考试是那么轻松的事情的吗?几个孩子在外头多不容易啊,工作又忙又累不说回来还得自己做饭收拾,还要抽出空来学习,想想我这心里就怪难受的。合着那不是你孙子孙女是吧!”
梁奶奶虽然不知道高考是什么,但田项阮跟她解释过了,这高考就跟以前考举人似的。她不知道高考,但知道什么是举人老爷,她们村子这么些年了还没出过秀才呢!这举人考试得要多难啊!
梁奶奶心疼得不行,想着梁季文几个读书刻苦的模样就眼睛泛酸,翻来覆去地想给几个孩子在伙食上跟上去。
梁奶奶几个长辈都是满腹心事,梁季文也知道,但这也没法子说,只能带着弟弟妹妹几个锻炼身体好好学习。
梁季文还是早晨六点钟起,把除梁釉之外的几个都叫起来,出门绕着村子跑三十圈,回来擦身吃饭,然后开始学习。学习两小时后就带着小孩帮家里干活,活动半小时后被梁大娘梁妈妈几个赶着回去读书,顺便吃点心。中午吃饭后活动,然后睡半小时的午觉,照例学习两小时后,梁季文带着几人上山。
现在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但他们这里山上依然还有雪,而且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还会再继续下雪。这时候的动物肉少,而且马上要迎来繁殖期,最好是不要捕猎,梁季文自然不会带着人大杀四方,但是借着山,还是可以进行玩耍训练的。
下山后回家,帮忙收拾屋子翻地干活,等吃完晚饭后洗完澡继续学习,晚上再来顿夜宵,吃完后大伙说说话聊聊天,刷牙洗脸然后就上床睡觉。
梁季文在家里的这件天,作息规律得不行,一边学习,一边和家里人联络感情,还带着村里的孩子训练,湛九江的懒筋也被抻了抻,肚子上的肌肉终于没了消失的威胁。
这段日子大伙都很欢乐,但是毕竟只是请假回家,到了时间,梁季文几个就要买票走人了。
在请假前,梁季文就跟梁丝丝商量过,梁丝丝三个虽然比他们早回来一天,但是五人走的时间是一样的。
梁奶奶给他们塞了好多东西,梁季文还有有个可以作弊的空间装东西,但是梁丝丝几个没有,大包小包的根本拿不下,梁季文就挑了一些占地方的去了邮局,梁奶奶念叨着说他乱花钱,但是还是心疼孙女又塞了一些让他一起寄了,别让三个女娃累着了,还问他要不要也收拾一些寄走。
梁外婆本来是想塞钱的,但最近手里真没什么钱了,就一人给塞了一枚金戒指,让他们留着应急用。
大厂子讲道理,工资虽然都是一样的,但是福利待遇要比中小型的好。因为恢复高考的消息还没有正式被通报出来,厂子里虽然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但并不对外公布,出来少数消息比较灵通的人,大多数的人连恢复高考的消息还不知道。
不过梁季文和湛九江已经有了姜大姐的偷偷告诉。
通知还未下来,梁季文和湛九江还是认认真真地上班,下班后抽看看书学习。
一直到六月上旬,风平浪静得有些不像话,很多知道消息的人都怀疑起恢复高考这个小道消息真的只是小道消息。
六月才过了六天,梁季文就接到了五封信,四封是梁爷爷寄的,还有一封是从s市来的。梁季文写了回信,还没往回寄,就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轰动的全国出来了。
先是人民日报最先发出消息,然后各省各市不管是活跃的或是几乎快消失了的报社也开始大肆报道这个新闻。现在走出门,几乎是每个人都要说上几句和高考有关的闲聊,好像不说就不是活在当下的人似的。
上一次这样的轰动,还是总理和领袖先后逝世的时候,只不过那次是每个人都红着眼圈沉浸在莫大的悲伤之中,而这次却是全国的欢庆。
梁季文和湛九江人缘好,大家也都知道他们是高中毕业生,这几天总是被人围着问问题,梁季文还好,有人畏惧他的凶容,不熟的人根本不会靠近,但湛九江就惨了,他走的就是温和近人的路线,一天下来,脸是僵的,喉咙是干的。
然后梁季文就被迁怒了,晚上的时候被湛九江踹了好几脚,但梁季文还不能生气,因为踹完湛九江就心疼了,抱着他亲亲摸摸,别说,梁季文还怪享受的。